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
这认知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她倏地关上了窗，将那满院的静谧与暖昧都关在外面。
背靠着冰凉的窗棂，她轻轻阖上眼。
罢了。
争了一世，累了一世。
这一世，既然躲不开，挣不脱……
那便……这样吧。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最后一点挣扎与彷徨，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种清冷的、却又带着几分认命般的坦然。
她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薛涛笺。
却没有落笔。
只是看着那空白的纸页，良久。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新植的藤蔓叶片，沙沙作响，像情人间的低语。
雨水顺着窗棂滑落，蜿蜒如泪。
墨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笺纸。
然后，极轻极缓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带着前世今生的疲惫，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软。
这摆烂的日子，终究是到头了。
而她似乎，也并不如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