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另一边,会客厅内,沉重的橡木门在罗伯特身后无声关闭,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古董镜子的反射下,让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辉煌中。罗伯特·怀特的指尖轻轻划过桃花心木办公桌的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划痕——三十年前,他父亲愤怒的一刀留下的痕迹。
"你来了。"罗伯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并未转身。
蔡云涛站在会客厅中央,影子被拉得很长。他随手拿起壁炉架上的一尊青铜马雕像,指腹摩挲着底座上刻着的家族箴言:"荣耀与忠诚"。
"叔叔好像不欢迎我啊。"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罗伯特终于转过身来,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半边脸庞。暴风雨要来了。
"庄园一直都是我在打理,"罗伯特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肉,"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是不会将它卖掉的,更不会拱手交出去。"
蔡云涛突然将青铜马重重放回原处,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为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我也是怀特家族的一份子,是你的侄子!庄园的一半理应也有我的份!"
壁炉里的火苗猛地窜高了一截,映得两人脸上阴影交错。罗伯特注意到云涛左手小指上的银戒指——那不是怀特家族的纹章,而是某个矿业公司的标志。
"云涛……"罗伯特叹了口气,走向落地窗前,雨水开始拍打玻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新加坡的稀土生意做得很好,但庄园需要的是……另一种经营方式。"
"哈!"蔡云涛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又是这套说辞!二十年前你对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椅背,"我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证明给你们看——怀特家族的荣耀不需要靠发霉的油画和生锈的盔甲来维持!"
一道闪电劈下,瞬间照亮了墙上那幅巨大的家族肖像——画中的老怀特先生目光如炬,仿佛正在注视这场争执。
罗伯特的无名指上,翡翠戒指泛着诡异的光泽:"卖掉东翼给地产开发商?把玫瑰园改成高尔夫练习场?这就是你说的'荣耀'?"
"至少它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收益!"蔡云涛猛地扯松领带,"而不是像个博物馆一样,靠那点可怜的门票钱和政府的文物保护补贴苟延残喘!"
雨声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