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旁观吗!
然而灸舞却对他的拒绝充耳不闻,抬手便要取出灵台的离恨净水。
绛夜被他这副全然无视自己的态度气得够呛,脸色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再次将剑压向灸舞的脖子,直到隐隐渗出一丝血色。
灸舞皱了皱眉,停下动作。他看出绛夜此刻已没了力气,剑刃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灸舞便随意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一夹,便稳稳夹住了剑锋,任凭绛夜怎么用力往前推,剑都纹丝不动,像被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灸舞手腕微微用力,指尖传来的力道让绛夜虎口一阵发麻。“哐当”一声脆响,长剑从绛夜无力的手中脱落,掉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等绛夜反应过来,灸舞上前一步,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强势地擒住对方的两只手腕,手指扣住他的腕骨,微微用力一拧。绛夜吃痛地闷哼一声,双臂因被他攥在掌心又硬生生举过头顶,而动弹不得。
紧接着,灸舞再微微用力往前一推,绛夜脚步踉跄着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梨花木椅的椅背,“咚”地一声坐了下去,再也无法起身。
浮生(灸舞)绛夜,
灸舞俯身看着他,双手仍钳制着他的手腕,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浮生(灸舞)你想死,我不拦着。
浮生(灸舞)但在我治好你之前,你还不能死,至少,得听我把当年骨轮的事说清楚。
“当年骨轮的事”几个字刚从灸舞口中落下,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绛夜,身体猛地一僵,瞬间安静下来。
他抬眼盯着灸舞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料到这个他恨了多年的人,竟会主动提起这段尘封的过往。
殿内烛火跳动,映在绛夜眼底,翻涌的恨意比方才更甚,几乎要冲破眼眶。那恨意里藏着宝儿离世时的绝望,藏着求药无门的痛苦,更藏着被挚友背叛的刺骨寒意。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浮生早把宝儿的死抛在脑后,以为浮生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当年的冷血,可此刻,对方却主动揭开了这道最痛的伤疤。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哑声响,却没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灸舞,像是要从对方眼中找出半分愧疚,又像是在等着听一场迟了多年、虚假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