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把相机搁到防震架，镜头朝地面，空按一次快门——「咔嗒」像确认存在。
「给我30分钟，你收你的环境音，我录我的...」他顿了顿，「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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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5 录音开始。
他关掉主灯，只剩机架上一盏蓝色维护灯。幽暗里，少年坐到钢琴前，掀开琴盖，却不去按键，而是把麦克风直接贴在琴弦上，手指拨了一下——「嗡」低频像暗潮，一下一下拍耳膜。
我蹲到钢琴底，打开手持小DV，对准他脚踝。镜头里，他右脚跟在地毯上打拍子，却抖得不成型，像被冻住的雀鸟。
「咔——」我按下快门。他没抬头，只轻声：「不是说别拍？」
「拍影子，不拍脸。」
「影子也会出卖我。」
说完他按下REC键，红灯亮。整个房间瞬间只剩波形在走——
5分钟，无旋律，只有：
- 琴弦被指甲刮出的高频
- 他指节敲木头的闷响
- 偶尔一声极短的叹息，像刀片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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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5 台风撞玻璃。
风压「砰」地把窗推得鼓起，他猛地停下，呼吸急促。我看出不对劲——幽闭+风暴=触发因子。我放下DV，走到控制屏，把空调换气开到最大，「哗」白色噪音盖过台风低频。
「宋亚轩，换气已开，别怕。」
他没回，十指插进头发里，背脊弯成弓。我记起张真源说过：「他怕黑，却总在黑里写歌。」——原来这就是「黑」。
我掏手机，开手电筒，倒扣在桌面，让光晕漫上屋顶，像人造月亮。随后把DV镜头对准自己脸——「咔」按下REC，红灯闪。
「你在做什么？」他声音哑。
「录我的影子。」我把相机推给他，「换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