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下!使不得,这会把腰压断的!”
她急得团团转,想上去帮忙,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高山走到院子角落,深吸一口气,腰部一沉,稳稳地将那捆柴火靠墙放下。
“砰”的一声闷响,地都仿佛震了一下。
他站直身体,除了额角一层薄汗,呼吸甚至都没有乱。
刘翠娥围着那堆柴,又看看高山,嘴巴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后生,你……你老实告诉婶子,你是不是吃铁长大的?”
苏晴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娘这形容,真是绝了。
高山被问得一愣,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几秒才回答:“不是。我吃饭。”
这耿直的回答,把刘翠-娥也给逗笑了。
她拍了拍高山的胳膊,那结实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
“好,好后生!真是好力气!”她真心实意地赞叹着,然后又瞪向苏大海,“你也是,这么好的后生是给晴晴开车的,你倒好,使唤人家去给你当苦力!”
苏大海没跟老伴争辩,他走到院子里的水缸边,拿起那把用了多年的旧木瓢,舀起一瓢清凌凌的井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水珠顺着他黝黑的下巴滑落,滴在滚烫的石板上。然后,他重新舀了满满一瓢,走到高山面前,手臂沉稳地递了过去。
“喝水。”
两个字,像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沉甸甸的。
高山看着那只布满老茧和渔网勒痕的手,又看了看苏大海那张被海风刻满沧桑的脸。他沉默地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水瓢,仰头一饮而尽。
清冽的井水,冲散了喉间的干渴。
苏晴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多余的话,一个递水的动作,一个接水的动作,却像是一种无声的交接和认可。
她爹,用他自己的方式,承认了高山的存在。
承认了他,是这个家里,可以被信赖的,保护女儿的力量。
刘翠娥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匹漂亮的的确良布料吸引了回去。她招呼着苏晴晴:“晴晴,快来帮我看看,给你哥做个上衣,领子做成什么样的精神?”
苏晴晴笑着走过去,蹲在母亲身边。
院子里,苏大海默默地拿起斧头,开始将那些大块的木头劈成适合烧火的柴块。
高山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走过去,从墙角拿起另一把备用的小斧头。
“我来吧,叔叔。”
苏大海劈柴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了看高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