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必须走。
留在这儿,她跟高山就成了被圈起来的重点保护动物,看着安全,其实就是个活靶子。
她又看了一眼身边沉默得像座铁山的高山,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被关在屋里,一个人嚼碎这从天而降的惊天谜团。
高山立刻明白过来,没有半点迟疑,迈开步子就跟上了她。
两人一阵风似的刮出办公室,留下贺严一个人愣在原地,指着门口,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对着空气骂了句:“这臭丫头!”
吉普车在师部大院里开着,车里死寂一片。
苏晴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高山的父亲,一个战乱中失踪的战士。
高山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
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引来一个海外的职业杀手。
这故事,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她偷偷掀开一条眼缝,瞥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高山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像刀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分明,透着一股要把方向盘捏碎的狠劲。
父亲……母亲……
这两个遥远又模糊的词,今天被淬上了剧毒,变成一颗滚烫的子弹,追着他来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这颗子弹差点击中的,不只是他。
后视镜里,苏晴晴那张带着疲惫的侧脸一闪而过,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几分。
苏晴晴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问什么都没用,先填饱肚子再说。
“吱——”
吉普车在小食堂门口一个急刹停下。
这里是师部领导开小灶的地方,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
苏晴晴推门下车,刚站稳,食堂的门就从里面开了。
一道身影晃了出来,脚步有些虚。
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军装,左手却用白绷带吊在胸前,脸色白得吓人,一双眼睛倒是亮得惊人。
周北辰。
他看见车旁的苏晴晴,整个人猛地僵住,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有惊,有喜,还藏着一丝狼狈。
“晴晴……”他开口,声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苏晴晴脑子里的弦还绷着,话不过脑子就出来了。
“肚子饿了,来吃饭。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才注意到周北辰那身板正的军装,和胸前吊着的白绷带。
他左手被固定着,脸色确实难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