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像一堵沉默的墙,不动声色地挤到她身边,隔开了过于拥挤的人群,同时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水壶。
苏晴晴接过水壶,仰头猛灌了几口,才感觉火烧火燎的嗓子舒服了些。
“高山,我们回家。”她累得话都不想多说。
“好。”
高山为她开路,两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食堂里的喧闹被甩在身后,渐渐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夜风吹来,带着海岛特有的咸湿气息,让她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周围只有巡逻哨兵偶尔走过的脚步声,和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回响。这片刻的宁静,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寒意的声音从旁边建筑的阴影里传来。
“了不起的手段。”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带着寒意砸进夜色里。苏晴晴的脚步猛地一顿,高山瞬间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秦放这才慢悠悠地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斯文的微笑,但眼神里没有半分笑意。
“苏晴晴同志,对吗?我叫秦放。刚才那场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苏晴晴不想理他,拉着高山的手腕,绕过他就想走。
今晚唱得太投入,嗓子和情绪都透支了,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当一条咸鱼。
秦放却仿佛预判了她的意图,只向侧方跨了一步,便不差分毫地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高山立刻将苏晴晴护在身后,沉重的军靴在地上碾了一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从沉默的石头,变成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秦放仿佛没看见高山,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依旧精准地锁定着苏晴晴。
“先用一首腐蚀人心的悲歌,勾起战士们的消极情绪,再用一首高昂的战歌,把所有人的思想都拧到你想要的方向去。”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个字都像冰冷的探针,“这种先抑后扬,操控集体情绪的手段,可不是一个普通同志该懂的。苏同志,你不解释一下吗?”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