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哪一个呢?”
沈牧道:“我真不愿去怀疑他们中任何一人,我们和虚行之虽是萍水相逢,却感到他是个胸怀救世之志的智者,不会干无耻的事。长林兄为人君子,怀疑他会令我感到罪过。白文原我们曾救他一命,照理不会恩将仇报。焦宏进曾和我共过生死,且为人正直,我也不会疑心他是内奸。但对任媚媚、陈家风和谢角我却不是那么有信心,他们到底曾是彭梁会的人,彭梁会一向声誉不太好,与巴陵帮又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唉!此事真令人头痛。”
跋锋寒出现门外,淡淡道:“兄弟们!修行的时候到哩!”
水闸“隆隆”声中往上绞起,到可容木筏通过,负责操筏的徐子陵劲聚木桨,使力一划,筏尾涌起一团水花,木栈顺水沿洛河疾如奔马的冲过水闸,来到城外茫茫的黑夜里。
两岸四方黑沉沉一片,似是全无敌人,但三人晓得李世民围城的十二万大军,已在四周高地和河道险要处重重布防,无论他们向任何一方突围,仍难逃敌人耳目,只要被任何一队唐兵缠着,李世民亲率高手来援,他们除力尽战死外,再无其他可能性。
成败关键在哪一方能抢快一点。
洛水是交于洛阳众河中最宽敞的河道,直通大河。从洛水闯关,是他们能想出来最直接了当和快捷的突围之法,最理想当然是可直抵大河,登陆北岸,纵使被截,中途弃筏登岸,主动仍在他们手上,故大有成功突围的机会。
前方远处号角声起,四面八方均有蹄声传至,可知敌人生出警觉,作出反应,调动各方军马。
沈牧和跋锋寒卓立筏中,脚旁摆放三筒劲箭,三张铁盾。夜风拂至,吹得三人的夜行衣贴体起伏拂动。
徐子陵心无旁骛的全力催舟,抱着能走多远就多远的心态。
夜空云层厚重,星月无光,天气仍未好转过来。
沈牧从容笑道:“你猜我们最先遇上的会是什么?例如一张拦河的大网、锁江的铁练子又或唐军的水师船?”
跋锋寒微笑道:“洛阳乃八河聚汇之地,山川形势复杂,李世民根本无从猜测我们突围的路线,更想不到我们今晚走,我敢肯定他现在是手忙脚乱。”
沈牧瞧着筏头破开河面溅起的水花,心中暗赞徐子陵螺旋真气的深不可测,无有穷尽。应道:“我沈牧可低估任何人,却绝不敢低估李世民,封锁河道的方法可繁可简,例如在两岸部署十来座投石机,再加箭手,我们只好弃舟登岸。”
后面的徐子陵低喝道:“小心左岸!”
木筏拐往右岸,左岸蹄声震天,近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