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柠看了时间,不再跟他废话,放下属于她的最后态度,一字一句道:“如果感情里,做不到平等,那就是偏心。涉及利益,又做不到公平,那就算计。请不要再用亲情的名义道德绑架我,我虽是你姐,但我不欠你的。”
放下话,许晚柠转身往地铁口的方向走。
许天齐气得脸色暗沉,双手叉腰,左右踱步,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时,狠狠踢上行人道的铁栏杆。
下一秒,痛得龇牙咧嘴,抱着腿乱蹦乱跳。
最后实在气不过,他冲着许晚柠的背影咆哮大喊:“我好声好气求你,你不给是吧?那我就让妈妈亲自向你拿,你是妈妈生养的女儿,这是你欠妈妈的,你得还。”
许晚柠越走越快,心情越来越沉。
好憋,好闷!
她感觉胸口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了,有些呼吸不上来,眼底莫名的湿了一圈。
只是一瞬的伤感,又恢复平静。
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欠下这家庭这么多还不清的债。
情感的债,金钱的债,责任的债,生养之恩的债,连她作为姐姐这个身份,好像生来就欠着弟弟的。
整个天空仿佛被阴霾笼罩,她看不到半点阳光,连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是刺骨的寒意。
进了地铁,人来人往。
她却感觉自己跟世界隔着一层玻璃。
玻璃里面,只有她。
玻璃外面的世界,喧哗又热闹。
忙碌的工作,也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郁闷。
不知从何时起,她非常害怕见到母亲和弟弟,连听到他们的声音都觉得厌恶烦躁,生理性排斥。
每次见到他们,她一整天,甚至几天,心情都相当抑郁沉闷。
中午出庭,官司输了。
刚走出法院大门,当事人对她破口大骂。
“你不是说胜算很高吗?看你长得漂漂亮亮,像个文化人,办起事来比猪还蠢,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就是你这种破玩意,连官司都打不赢,还有脸当律师,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本来就糟糕透顶的心情,在这一刻,听到如此恶毒的话,气得胸口发疼。
但她又不能像这种没有素质的家伙一样,粗鄙开骂,会影响她的专业形象和口碑。
她冷着脸,强压怒火,态度犀利地跟他讲道理:“我是公益律师,没收你律师费,我打过这样的官司不下几百宗,基本都会赢,但我没有任何一个当事人会像你这样,对自己的律师隐瞒真相。你并不是送货途中受伤,你是上班时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