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她被拉黑删除了。
再抬眸时,驰曜转身走向登机室,检验机票过关。
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许晚柠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泪水蓄得太满,一滴滴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双脚发软无力
他不是一个人离开的,而是连活着的她,也一同带走了。
直到他消失在眼前,许晚柠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往后倒。
她的世界,湮灭了。
耳边传来沈蕙哭喊的声音,“柠柠…柠柠你怎么了?你醒醒…”
她意识逐渐模糊,好似被人抱起来,空荡荡的躯壳凌空了,晃动着,一直晃,一直晃…
从机场到机舱的一段路上,驰曜步伐沉稳,头也不回。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相比第一次分手,他没有失控痛哭,没有死缠烂打,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突然发现,痛到极致,是没有任何情绪的。
只是泪腺有些难以压制。
进入机舱,面对第一位空姐的错愕,他礼貌地问:“请问,有纸巾吗?”
“有。”空姐也经常遇到一些因为分离而掉眼泪的客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上。
“谢谢。”驰曜接过,边抽出纸巾擦泪,边往机舱里走。
坐下后,他掏出手机,清空了相册里关于许晚柠的所有照片。
放下手机,他侧头望向窗外,眸光黯然。
深城,一座很美的城市,也有一个很美的女生,在他十年的岁月里,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管是幸福的,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统统成为过去,封存在记忆里,不会再重启。
当飞机划过深城的天空,在这春天里,成为一道瞬息之间的普通风景。
一切,归于平静。
——
许晚柠从医院醒来,笑着对哭唧唧的沈蕙说:“我没事,饿昏过去而已。”
从医院出来,她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也回律师事务所上班。
只是,日子过得比从前更糟糕了。
至少以前,她心里还有一股劲,想要为她爸爸翻案,信念在,活得也努力。
如今,信念不在,驰曜也不在了。
她活着,只为挣几个糊口的钱。饿了,买点东西填进胃里,压住那一阵绞痛。
她的心,再分不清痛楚与欢欣,认不出忧虑或期待,它只是沉默地、机械地,在胸口下面跳着。
沈蕙要把房子免费给她住,她拒绝了。
那充满回忆的房子,到处都是驰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