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疼,心里更疼。
主刀的刑吏阴沉着脸说:“谢大小姐,你最好别动,字是一定要刺的,划伤了是要换个位置重新刺字的。”
刺字结束,谢流烟全身的生机都抽走一样,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眼泪不由得流下。
为什么,雨辰,你为什么不来?
“烟儿,你好好活着啊,等刑满,我们一定找到人帮助你洗脱刺青。”
小沈氏、老沈氏、韦雪都哭得像天塌一般。
谢流烟不为所动,一群无能无用的女人,哭有什么用!
高太尉看着前宁国公府的人,从谢楚生、谢川妄、谢川言,到他们的妻子儿孙,个个都在脸上刺了“迭配岭南”。
四字加外面方框,就算用药草水泡个三天三夜,也极难洗掉,更不要说恢复原貌。
高太尉“嗤”地笑了:“还以为多贞烈,刺了字不是也没死一个!”
“脱簪、换囚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别逼本官让人搜身。”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眷们这次没有挣扎,脸上都刺了字了,还在意脱簪换衣吗?一边涕泪交加,一边把头上的珠钗、腕上的玉镯、颈上的璎珞摘下。
华丽的衣衫脱下,换了囚服。
那囚服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也没有清洗,上面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污。
还没穿,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
相府。
“妹妹,不去看看?”
“一子落地,天机已决,认真对待每一步棋,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葬送全局。”
齐玉柔与齐子瑞淡定地下棋,任由府外那莽撞为谢流烟请人的好事者被驱赶。
齐子瑞看着妹妹下棋的手法绵里藏针,笑着说:“妹妹思路长远,兄不如。”
“不是哥哥不及我的棋艺,而是哥哥心存善良,可是,善良要有度,我们需要先保住自己。”
齐玉柔道,“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哥哥,宁国公犯的是通敌的大罪,父亲虽然是丞相,可是皇帝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把父亲一生努力全部抹杀,还要赔上我们全族的性命。”
齐子瑞也点头,他们不能给父亲添乱。
两人继续下棋,春花从外面探听消息回来,欲言又止。
齐玉柔说道:“你想说什么?”
“国公府的人要被刺字,谢大小姐一直在喊大小姐,宁国公全府都在喊相爷、大小姐一定会去救他们。”
“蠢货,谢流烟脑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