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一片沉寂。
岑予衿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脸颊红肿得吓人,清晰的指印盘踞在她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陆京洲吩咐司机开往私立医院,岑予衿却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猛地摇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她此刻抗拒任何陌生的环境,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陆京洲看着她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心头一紧,没再坚持,对司机报了陆家老宅的地址。
小心翼翼的把人搂进怀里,“别哭了,你哭的很伤心,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他这说的是真的。
到头来他也只会说一句别哭了,都过去了。
这样的无效安慰,只会让她更难受。
回到陆宅,陆京洲半扶半抱着将她带回卧室,让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自己则迅速去取医药箱。
陆京洲单膝跪在她面前,打开医药箱,拿出冰袋和消肿的药膏。
“可能会有点凉,忍一下。”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之前在周家那个油盐不进的混不吝二世祖判若两人。
先用柔软的毛巾包裹住冰袋,动作极其轻柔地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冰冷的触感让岑予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陆京洲立刻停住,紧张地看着她。
“是不是很疼?”
岑予衿摇了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又涌了上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小心翼翼的珍视。
见她摇头,陆京洲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用冰袋帮她冷敷,避开破皮的地方。
他的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皮肤,带着灼人的温度,动作却轻得要命。
冷敷后,他拧开药膏,用棉签蘸取,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涂抹在红肿处。
药膏清清凉凉,稍微缓解了那火辣辣的痛感。
整个过程,他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陆京洲靠得很近,岑予衿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膏味,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好了。”他收起药膏,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仰头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岑予衿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看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从为她出头,到为她徒手挖出豆丁,再到此刻跪在她面前为她细心处理伤口。
心中的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