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岑予衿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你知道……阿洲现在可能在哪儿吗?他受了伤,我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
他是真的得好好哄一下的,“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不哄,他会更伤心的。”
吴妈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小两口感情还挺好的,摇了摇头,“少夫人,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少爷他没回老宅,也没回山庄。他名下房产多,可能去了别的住处。”
她看着岑予衿担忧的神色,宽慰道,“少爷他从小就有主意,能照顾好自己的,他朋友也很多,不开心了会去找朋友。您别太担心,先休息吧。”
岑予衿知道从吴妈这里问不出更多了。
可是她也不认识陆京洲的朋友。
点了点头,看着吴妈收拾好东西离开房间。
门一关上,岑予衿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京城的金牌律师——张律。
岑予衿和他挺熟的,岑家好几个案子都是他帮忙办理的,和她父亲也有点交情。
“张律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岑予衿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需要你立刻帮我准备一份房产赠与协议,将我名下的‘檀月山庄’产权,完整地且无任何附加条件地赠与我的丈夫,陆京洲先生。
我希望今晚就能签署所有必要文件,明天一早就能去办理公证和相关过户手续。”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虽然有些意外大晚上的她要做这件事,但专业素养让他立刻回应,“明白了,岑小姐。我马上准备协议,并协调公证处,争取预约明天最早的时间。文件准备好后,我会立刻送到檀月山庄给您过目签署。”
“好,麻烦你了,越快越好。”岑予衿挂断电话,心头的迫切感并没有因此减弱。
她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这个房间。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还残留着陆京洲母亲的气息,以及他童年短暂的美好与后来无尽的痛苦。
她之前只是单纯把它当作一个住处,此刻却感觉这里沉重得让她无法安心,无法入眠。
她不知道陆京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但她想用这种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她知道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她心疼他所经历的一切。
这个承载着他最多复杂情感的地方,理应物归原主。
这不是施舍,也不是补偿,而是她想要迈出的,靠近他真实内心的第一步。
凌晨时分,张律师带着准备好的文件赶到了檀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