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一会就好了。”
老太太在旁边打趣道,“他哪有那么娇贵,就你瞎担心。”
陆京洲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均匀,指尖在她脚踝处停留了片刻,那细腻温热的触感此刻却像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心。
他抬起头,目光幽深地望进她带着关切的眼睛里,嘴角极力想扯出一个轻松的弧度,却只有苦涩。
“好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撑着膝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朝老太太勉强笑了笑,“奶奶,药上好了,家宴应该快开始了,你们俩聊,我回屋找点东西,等会再过来接笙笙。”
老太太冲他摆了摆手,注意力全在岑予衿身上,“去吧去吧。”
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背影,岑予衿微微蹙起了眉。
她总觉得陆京洲从楼上下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那双向来深邃锐利的眼眸,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老太太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方向,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轻轻拍了拍岑予衿的手背,语气带着安抚,“别管他,准是又犯驴脾气了。一会儿就好了,脚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奶奶,这药膏很舒服。”岑予衿收回视线,压下心头那点异样,乖巧地回答。
“成分很安全,等会拿回去让他给你按时涂。”
陆京洲出了老太太的屋,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身上的气压低到极致。
和刚才进门时大相径庭。
像是又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做事毫无条理的二世祖,谁也不敢上前触了他的眉头。
佣人们就这么低着头看着他离开院子。
等他走远了才敢把头抬起来。
陆京洲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进浴室,从包里把那份离婚协议拿了出来,狠狠的拍在洗手台上。
他不想继续待在那个房间,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