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宫室,尚且要挑选最美的鲜花,微臣尝试房中事,自然也该挑选最美的女子。只是——”青年像是回忆起了昨夜种种,忽然话锋嘲讽,“她也不过如此。”
谢折仍旧盯着他,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可他面色淡然,眉眼噙着凉薄讥嘲,仿佛和闻星落当真只是玩玩而已。
恰逢孙作司进来禀报,说是天元观的两位道长进宫了,正在偏殿等候。
谢折没再继续试探谢观澜,只摆摆手道:“安宁终究不是朕的亲女儿,退婚一事,你自己去和宸妃商议。”
谢观澜走后,孙作司小心翼翼地端来热茶,“也不知这位谢指挥使说的是真是假,他会不会有意欺瞒陛下?”
谢折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茶。
他和谢观澜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蓉城,明面上没怎么打过交道。
他只知道,谢观澜野心勃勃,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而他年轻时,是不在乎情情爱爱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权势面前,女人算什么?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谢折声音幽幽,“这一次,朕倒是认为,他没有撒谎。”
就像他当年诛杀继母一般。
父亲自诩和继母恩爱两不疑,下定决心白头偕老生死与共,可是当他戏谑地询问父亲,如果夫妻两人只能活一个,父亲是选他自己还是选继母时,父亲最终还不是选了他自己?
爱情,这是天底下最虚伪、最可笑的东西!
与此同时,偏殿。
天元观的两位道士正在等待天子召见。
裴凛为他们奉上热茶,“陛下正在和谢指挥使谈话,还请二位道长等候片刻。”
他说罢,望向屏风。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位窈窕婀娜的女子。
是魏姒。
她落座,清冷艳丽的脸庞上噙着微笑,“二位道长连夜赶路进京,路上一定十分辛苦。”
裴凛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宸妃娘娘。”
两名道士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行礼。
魏姒示意他们坐,嗓音依旧轻柔,“本宫记得开元观存续百年,期间曾因香火稀少险些闭观,是父皇路过,见道观残垣断壁草木深深,于是特意捐赠了三万两香火钱,又亲自题写匾额,这才叫道观活了下来。”
道士警惕地看着她,“宸妃娘娘想说什么?”
“陛下明明正值壮年,却认定自己年岁已暮,急于渴求长生之术。然而古往今来,帝王天子如繁星无数,又有谁能真正得到长生呢?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魏姒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