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多么简单。”
凌川终于停下了咀嚼,抬起头,他清亮的眸子直视着冯琛。
“害怕了?”微笑着,冯琛很满意他这终于有所震动的反应。
凌川悠悠再喝了一大口牛奶,嘶哑的声音笃定:“我想活着,可是不代表我怕死。”
一阵忽然的狂躁涌上心,冯琛举脚踢飞了他面前的托盘,金黄的煎蛋,粉红的火腿和大杯的牛奶飞在了一边。
凌川皱眉望着远处的食物,叹了口气:“浪费是罪啊,冯琛你该下地狱。”
“好好养身体。”冯琛若有所思的神情带了点隐约兴奋:“这岛上闷得发慌,我想点别致的花样打发时间,希望不让你失望。”
正如他保证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凌川果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待”。
不再有不规律的挨饿,不再有随时随地的痛殴,除了每天丰盛的三餐外,他也被允许有充分的休息,甚至是伤药的治疗。
可是凌川清楚地明白,这短暂的宁静,实在是暴风雨的前夕。
平静地修生养息,尽可能地积攒体力。——无论将要到来的是什么,他必须撑下去。
是啊,如果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不呢?
望着窗外的椰林树影,他的脸上露出笑,一点苦涩,一点心酸:一千万暗花吗?秦风扬,你的钱还没被我坑光?
可假如真的有人从不曾放弃自己,那么,我也不要先放弃。
“凌川?……”突兀的呼唤,终于在一个清晨响起。
冯琛的脸上笑容奇异,指着窗外美丽的朝霞和太阳:“好好看看这些,很久你都不会再看见。”
茫然地从沉睡中醒来,听着冯琛那古怪的断语,凌川的心忽然一沉:难道……他要弄瞎自己?!
这样的猜测不能说完全没有震撼,沉默着,他咬紧牙关。
“带你去个好地方。”冯琛观察着他的脸色:“我布置得很精心。”
挥挥手,门外冲进来两个手下,不由分说地架起的凌川,拖拽着将他带到了走廊另一端的一个门前。
门被打开了。张眼望去,漆黑无比。
“其实对任何心智坚定的人,都可以试试这种办法。几天之后,很多不怕死不怕受刑的人都会崩溃。”
身后,冯琛的声音恶毒,却悠闲:“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你自己。”
静静看着那就要将自己吞噬的无边黑暗,凌川的脊背有那么一点点僵直,却依然挺拔。
“后悔吗?”身后冯琛凑过头来,语声有种微微的得意。
“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