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沉稳不少。
当然,也或许那不是沉稳,而是沉重。
只是他已经分辨不出了。
苦笑一声,迟朝暮调整好表情,重新回病房。
郁止见他进来,便问道“沙发躺一躺还行,要是睡一晚,恐怕你会不舒服,不如……”
迟朝暮眼皮一抬,看向郁止,眼中藏着几分不敢置信。
对着这样的眼神,郁止唇角微微翘起些许弧度,才慢悠悠道“不如,让护士小姐帮忙整理出一张床。”
虽是同样整理出一张床,但之前说的是别的病房,而此刻,郁止的意思显然是在他的病房。
迟朝暮低下头,心中既松口气,又有些失落。
“不必了,沙发就可以,下午睡得挺好的。”
郁止也知道多半会被拒绝,也不勉强,只是转而道“那边有干净的被子,毛毯还是太薄了,白天可以用,晚上会冷。”
迟朝暮怕他亲自动手,忙自己行动,“我自己来就行,你睡你的。”
还不到八点,这个时间睡,哪怕是病人,也早了点。
而迟朝暮刚醒不久,指望他现在倒头就睡,那是天方夜谭。
为了营造入睡氛围,屋里的灯被关上,只有暮色从窗户里透过来,给有些暗的房间照亮些许光明,朦胧的光影笼罩在二人身上,平添几分宁静祥和。
郁止注意到,自进来后,迟朝暮的手机就没亮过,也没想过,之前那点时间,显然不足以让他将电充满,所以这大概是又没电了。
可现在充电器就在他手边,明明可以充电,迟朝暮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任由手里放在一旁当摆设。
“你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他问道。
迟朝暮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家人,一时一愣,“啊……啊?”
“哦,我刚才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们知道,不会担心。”
郁止瞧见他的神色,微微挑眉。
难道说,迟朝暮家里也有人知道自己?
这个念头刚产生,郁止便将它抛诸脑后。
知道又如何,左右他又还能留几天,能够趁着这段时间多看看他,便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做的。
至于其他,他无心无力,更没有必要去在意。
对着逐渐升起的朦胧月色,郁止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说过,要以我作画,可惜那日没成,现在呢?”
迟朝暮没想到他还会提起这件事。
实在是第一天画的那些太差了,唯有他回家后画出的那双眼睛,略有几分神韵,他却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