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就是忍不住想流泪。
沈知白眼有痛色,看着自己那浅白色的衣袖渐渐浸透了两块水渍,眉心微微拢起。
这一角看琴的客人本还挺多,但沈知白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也算有眼力,竟然就空出这么一个角落,给那姑娘痛痛快快地哭。
池鱼没哭一会儿就拿他袖子抹了脸,吸着通红的鼻子问他:“我这样是不是太娇气了?人家提前走一步而已,我竟然要哭。”
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半路打住,沈知白笑道:“不娇气,我倒是喜欢看。”
池鱼皱眉睨着他:“看我笑话这么好玩?”
“不好玩。”沈知白道:“我倒是想像叶凛城那样帮帮你。”
“得了吧。”池鱼撇嘴:“今日来这里,就是叶凛城教我的,说什么要一眼万年地惊艳沈故渊。结果惊没惊着,倒是被人厌了。”
“他这点把戏,江湖气重,哪里适合皇室贵胄?”沈知白不以为然地道:“我来教你,保证能有成效。”
池鱼满眼怀疑地看着他。
沈故渊坐在屋子里等晚饭,随手翻了几页姻缘簿,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发呆。
宁池鱼的婚事,反正与他是不成的,既然不成,那他就得寻法子将她另许个好姻缘,才能算功德圆满。
正想着,门就被人推开了。
池鱼满脸犹豫地进来,频频回头看后头的郑嬷嬷。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沈故渊皱眉抬头,看向她手里捧着的东西。
郑嬷嬷用手肘抵了抵她后腰,池鱼连忙上前两步,将手里的东西举到他面前:“这个……是我亲手绣的,嬷嬷说您身上的花纹该换款式了。我……我就绣了一下。”
挑了挑眉,沈故渊伸手捏着那红袍的领子,扯起半边来扫了两眼,眼含讥讽:“你绣的?”
精巧的边纹,暗绣的春花秋月,这哪里是宁池鱼能绣得出来的?
池鱼心里也发虚啊,很想退缩,但回头看一眼郑嬷嬷,她还是鼓起勇气道:“是我绣的没有错!”
起码暗纹里藏着的那两只鸳鸯的确是她绣的,只是看不出来而已嘛!
嗤笑一声,沈故渊将那袍子扯过去,放在身上信手捏着,眼皮子一抬就给了她一记眼刀:“你别的没学会,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池鱼下意识地就道:“师父教得好。”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池鱼眨眨眼,意识到不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这当真是我绣来要送给师父的。”
“哦,是吗?”沈故渊皮笑肉不笑地问:“绣得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