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配做显国公世子,也不配他本应该有的身份。
事后沈青青没有睡着,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没有在睡,他躺着,破天荒的犹豫起来要如何处理现在的沈青青。
醉酒后脑袋本就昏沉,她又在他耳边低泣了许久,未等他有了决断,里侧的人已兀自下床,悄无声息地将一切收拾干净。
沈青青的干脆利落,让孟西洲颇感意外。
他以为,她至少?仗??这一夜,同他求些什么。
比如,一个妾室的身份。
他虽无??,却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虽然不是成家的时候,但他终有一日是要娶亲生子的,到候,他可以抬她个妾室,给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对她来说,算是麻雀变凤凰。
可她没有,她一声不吭的走了,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兽。
倩影消失在房门口的那刻,心口又不可控制的痛了起来。
他想,他一定是染了什么心疾,?或?被这女人下了什么降头。
一碰到她,心疾就不可控地发作。
故此,孟西洲很是心烦意乱。
他心里,除了父亲、两位母亲,还有那个人外。
心几乎是空的。
自儿时起,他便是如此,学会用冰冷包裹自己,冷待旁人,用不带感??的双眼,去审视世间一切。
再后来,沙场上刀尖饮血的事见多了,心就更空了。
却不想,有一日,那会平白住进这么一个人。
赶都赶不走。
想罢,他扯出袖笼里的那一小条荷叶色碎布,还沾着淡淡桃香。
他兀自冷笑,正要顺在蜡烛上点燃,屋外忽而传来小而急切的哭喊。
似乎是娇云。
“李哥,?方才去给沈娘子送药,结果发现沈娘子不见了,就留下这么个画和信,?不识字,能不能找爷瞧瞧,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娇云拿着两封沾了水汽的信,慌慌张张对着李炎哭诉,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孟西洲铁??脸,冷若寒霜地扫过哭花脸的娇云,一把拿住她手中信函,匆匆扫过。
看到画中惟妙惟肖的小女孩时,孟西洲蓦地一惊,脑中闪过个荒唐却又更合理的念头。
“去,把守在霍家的秦恒给?找来!”
说罢,孟西洲大步流星地走进夜雨之中。
三月,雨季。
沈青青让屋外的暴雨砸窗声给弄醒了。
四目望去,眼前漆黑一片。
鼻息间丝毫没有涠洲的潮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