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岳都尉嘱咐过,今夜有皇子特地送来的乔迁“贺礼”,让他们都把眼捂好,把嘴闭紧,不管是谁今夜跟着九殿下回院,都不许多问。
待离近时,正思索着万一青青说漏什么他要如何应付时,孟西洲才留意到那帮侍卫竟通通把头死命低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放他二人进了主院。
孟西洲非但没有松懈,反倒多了几分忧虑。
这公主府的守卫也太过宽松了?!
不但主院门口的侍卫如此,就连这一路上遇到的侍女也是一样,见到他们走来,便即刻向后疾步走开n
很快,五十步内,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孟西洲见状,不由得后怕,今夜若是歹人见到醉酒的青青,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孟西洲倍感安保责任之重大。
他低眼看了下磨磨唧唧走在一旁的人,她小脸通红,眼角还带着些许湿润,似乎在难受,不由得眸色渐深。
此时,周围没了旁人,孟西洲也不再耽搁,直接将人横抱起来。
右臂用力的一瞬间,剧痛锥心,他稳了下,面色如常,大步往寝室走去。
这一抱不要紧,已经堵在喉咙里的污秽由着孟西洲这一变换姿势,瞬间压制不住了。
沈青青发出一声轻呕。
孟西洲浑身紧绷,刚说了一个“忍”字。
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呕”的一声,他感觉到怀中人猛地向他侧过身子,随即一股温热落在了他前襟之上。
若说方才他搂着沈青青顺利踏入凤栖阁时,心底对即将共处的漫漫长夜萌生出了什么期许期许,在这一刻,也已经完全破灭了。
孟西洲把人带进房内,强忍着身上的馊味,折回殿内大声唤水。
少时,在外候着的赤月带着几个女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外,低声道:“殿下,水已备好,要不要奴婢跟着伺候?”
“都进来吧。”孟西洲沉声吩咐。
此刻,他放下纱帘,寝室内的沈青青只穿着一身荼白里衣,那些沾了污秽的外衣,已经被孟西洲脱掉了。
沈青青还好,沾上的不多。
可他……
孟西洲盯着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全脏透了的衣服发了愁。
方才,青青那扭身一吐,可真是不含糊啊。
赤月听到男人传话的声音后,面红耳赤的带人进了屋,一股子淡淡的馊味掩盖于香下,赤月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
她抬眼往内殿一瞧,只看粉纱帐内,一个高大精壮的身影坐在榻上,侧对着她们,看不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