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臣子们卖力教导,教出来的新君不尚奢侈,不好嬉乐,更不暴虐,少慧且敏,妥妥的一个明君苗子,可他行出事来,怎么就一桩桩的这么不靠谱呢?!
朱英榕因此被堵在宫里得了一场好谏,阁臣们上了谏言不算完,围着他又轮番念叨了足有一个月,念到朱英榕睡梦中都是老臣们语重心长的嗡嗡声。
至于展见星本人,反而没受什么牵连。
一来朱英榕的赐婚替她挡了不少;二来木已成舟,即便有人不依不饶,要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但朱英榕都已把这一页翻了过去,君不以为罪,“欺”字又从何谈起呢?
再其三,朝廷方面也不能不顾忌朱成钧,他去年底杀木诚的威慑仍在,这么个煞星,叫他在大同安生呆着得了,招惹了他,闹上京来还不知怎么收场。
如此,不论物议如何沸腾,代王府上报到宗人府为新王妃请上玉牒的奏本被压了一阵子,还是通过了。
算是个糊涂账,糊涂了。
……
陈嫂子搓着手,十分局促:“听是听说了,可没敢信真,从前你一个俊秀哥儿,又孝顺又出息,街坊里哪家不夸,这、这谁能想到呢——”
可到底也信了三四分,不然,凭女儿怎么缠磨,她也不敢来。
想到此处,她忙扯一把女孩儿:“快行礼,娘在家里怎么教你的?别杵着了!”
她自己也要跪下,展见星一把将她托住:“陈嫂子,我早已说了,我们就和从前一样,我和我娘开铺子时,多承街坊邻居们的照应,才支应了下来。快别客气了。”
又看一眼女孩儿,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你是想来读书吗?”
女孩儿有点怯意,但仍脆声应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
“陈静。”
“这丫头从小活猴似的,他爹就给起了个小名,叫静姐儿,指望着压一压她,谁知一点效用没有,还是闹腾得很。”说到儿女上,陈嫂子的话不觉多起来,在旁抱怨道,“跑出去玩,听见王府贴的告示,回来就闹得我和他爹不得安生。”
她说着,又带点小心地问:“星——王妃娘娘,静姐儿说,告示上写王府里要招女学生,教授读书,可是真的吗?”
展见星和缓点头:“真的,是我叫人贴出去的。前阵子回来时,我记得听过静姐儿在家说想读书,正准备去问问,赶巧你们来了。”
陈嫂子虽领女儿来了,心下尤未下定决心,若在旁的贵人面前,她自然不敢多嘴甚或反悔,对着展见星顾忌要少上许多,她就将心中困惑如实问了出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