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纵身向前,使劲一把抓住佩珀的整洁的领口:“呔,你这满口胡说的恶棍!”他大叫大嚷,“你竟陷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佩珀脸涨得通红,挣扎着不让切奈揪住;这时,身材魁梧的维利巡官,象闪电似的一下子就窜到了切奈身旁,狠狠地扭住这小伙子的胳膊,使他身子缩成一团。
“嗨,嗨,孩子啊,”警官用温和的口吻说,“你控制一下自己吧。这不是什么——”
“这是诬赖!”阿仑尖声极叫,一面在维利的手中挣扎。
“坐下,你这小捣蛋!”警官大喝一声,“托马斯,你把这无赖逼到角落里去,监视住他。”维利用他那迄今尚未露出过的愉快神情应了一声,并且毫不费力地把阿仑按在书房另一边的一张椅子里。切奈无力反抗,只好嘴里叽哩咕噜。
“阿仑,别这样。”琼的声音很低,并且是哽着嗓子,但说的话却使大家震惊,“佩珀先生讲的是实话。”她讲到这儿抽泣了一下,“星期三的夜里,我——我是在书房里。”
“你这就比较理智了,好孩子,”警官高兴地说道,“永远应该讲老实话。那么,你当时要找什么呢?”
她话说得很快,并不提高嗓音:“我——我本来以为,如果我承认的话,也许很难解释清楚的……是很难解释的。我——唉,我一点钟醒来,突然想起,那位诺克斯先生,也就是遗嘱执行人或者不管他是什么人,可能会需要一份卡吉士先生所持有的那些——唔,契约的分项账目。所以我——我下楼去把它们登记一下,并且——”
“在半夜一点钟吗,布莱特小姐?”老头子干巴巴地问道。
“是呀,是呀。然而当我在保险箱晨找到这些契约时,我想到了,对的,我想到自己多蠢哪,怎能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干这种事呢,所以我把它们放回原处,重又上楼睡觉。就是这么回事,警官。”她双颊泛起了红晕,两眼一直注视着地毯。切奈大惊失色地望着她。佩珀叹了口气。
警官发觉埃勒里在自己身边,拽了拽他的胳膊:“孩子,怎么样啊?”他低声问道。
而埃勒里却含着微笑大声回答:“这话讲得相当入情入理。”他痛快地说。
他父亲纹丝不动地伫立了一会儿:“对,”他说,“是入情入理。喂——布莱特小姐,你有点儿紧张了吧;你需要调剂一下精神。能否请你上楼去要西姆丝太太立刻来一趟?”
“我去——再好也没有啦。”琼用细微到极点的嗓音回答道。她轻盈地离了书桌,向埃勒里投去感激涕零的一瞥,快步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