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废帝之名。但他如今所展现出来的手段与从前判若两人。此等胆识和忍耐力,绝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近日来,他麾下还多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奇人异士相助。”
“所以我认为主公必须趁现在出兵,铲除此子以绝后患。不然日后夺主公冀州者,必高铭也!”
那铮铮话语,如一道雷击落在众人头上,让所有人为之一怔,
但先是一怔,再就是满眼赫然的匪夷之色。
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个区区持有五千兵马,坐守孤城的小王侯。
能对抗得过手握三十万精兵良将的冀州牧。
田丰的言论判断,简直是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许攸听后脸色一变,转过身来指着田丰喝道:“田丰,那高铭小儿的实力在主公面前,犹如蝼蚁一般渺小,你怎敢口出狂言!你莫不是在贬责主公还不如这个孺子?还是说,你是存心想害死二公子!”
“在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望主公出兵铲除此患,以保冀州日后无忧!”田丰全然不顾他人的讥笑和指责,毅然上前拱手请战。
“你这匹夫,给我住口!”
郭威顿时雷霆大怒,轰的一声,一拳直接砸裂了身前的案台。
他恼火于田丰居然敢当众大放厥词,将自己与一个孺子相比较。
郭威怒目圆睁地走到田丰面前,字若千钧地怒斥道:“田元皓,你若是再敢危言耸听乱我军心,休怪本公不念多年主臣之情!”
斥罢,郭威愤然地一甩衣袍,鹰眉环扫在场武将。
郭威随即厉声喝令道:“本公岂会怕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孺子!传令下去,三日后列阵于淮水西岸。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能耍什么把戏!”
三日后,陶管郡以东三百里。
漫天阴云,杀气森然。
那枯黄纷飞的落叶,伴随这瑟瑟冷风飘荡在半空,然后被无情地卷入淮水激流之中碾为碎末。
但这里指的淮水并非淮河,而是黄河的一条支流。
放眼望去,淮水西岸。
数万郭军集结在此,一面面“郭”字暗红大旗,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半空之中猎猎飞舞。
森森的铁甲与无数的枪戟林立,一座座军阵形成一道道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在淮水旁伫立。
这万军之前,郭威一袭兽头铠甲,勒马而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淮水东岸的那一座军阵。
此时淮水东岸正排列着一座军阵,人数约莫一千上下。
风过淮水,一面面金色“高”字的战旗,如一道道金色的波涛不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