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亏掉的钱,李小卉后来其实已经填回去了。
乐然蹙眉,不知说什么好。
北漂的人成千上万,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给孩子出首付的钱,江映莎由此怨上她的父母,一味抵触,千般为自己弑亲找借口,就这一点,我就不认为她能轻判。
沈寻顿了顿,又道:李小卉和江旭最对不起的是四位老人,但是对江映莎我个人的看法是,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待她好。
江映莎说,乐然艰难地开口,她说李小卉诅咒爷爷和外公去世。
沈寻摇摇头,严肃得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第一,谁都有情绪不对的时候,李小卉就算真这么说了,实际行动上她还是隔日赶去悉心照料,这点江映莎的外婆可以证实。第二,你怎么知道江映莎说的一定是真话?要不要听听阴暗大队长的阴暗猜测?
乐然本能地甩脑袋,想想又郑重地点头道:什么猜测?
江映莎不是想创业吗?不是没有本金吗?楼岳的房子在她名下,车也在她名下,但只要江旭和李小卉还在,车房于她来讲都是摆设。
沈寻眸光变得幽深而冰冷,所以她盼着江、李二人死。
乐然哆嗦了一下,警惕地看着沈寻。沈寻却像变脸一般,忽然笑起来,脸上阴霾尽散,当真了?嗨,还真是个小孩儿。
乐然对小孩儿这称呼有点膈应,想反驳不是小孩儿,又觉得较真更显得幼稚。
沈寻探出半个身子,在他头上拍了拍,你啊,别人说什么都信。我说的只是无数种猜测中的一种,它可能是真相,也可能不是。同样,江映莎的话,也亦真亦假。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她用榔头砸死了她的双亲,并对母亲残忍分尸。
乐然舔舔嘴唇,略显挫败地出了一口重气。
沈寻躺了回去,拉上被子,所以小孩儿,干咱们这一行,随时随地都得多长个心。
睡前挨了一顿教育,乐然思来想去,瞌睡没盼来,肚子却抗议了。
晚上只喝了一碗粥,饿了。
房间里很安静,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突兀而喜感。他想起那碗过期的方便面,翻身坐起,又很快躺下,默念忍几个钟头就好,强行闭上眼,却听沈寻幽幽地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