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更吃亏。
贺兰亭没想过嫁人,但不代表他可以将这副身子随随便便给人。
可他知道,在方才那一刻,紫芙提出来时,他并不厌恶。
只是有些微微的慌乱,反应不及。
幸而小皇帝率先抽身,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选择。
贺兰亭阖上双眼。
他知道,一旦入戏入得太深,迟早会成为戏中人。
虽骗过了小皇帝,但也骗过了他自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对小皇帝的退让和纵容,即便是假装,却偶尔也影响了他所做的判断。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
这段本不该有的关系,迟早要割断。
再等等,等到上元节。
小皇帝戴了紫金凤纹佩出来,那夜街上人多,他再让人暗中将玉佩偷了。
到那时,只要知晓现任统领是谁,小皇帝于他而言,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就让紫涵与她相争,同归于尽省得他动手。
若她赢了……
贺兰亭鸦黑色眼睫轻轻颤动。
若她赢了,他就放她一条生路。
逐出紫荣国,再不允她回来。
至于一直陪她的承诺,他不动手杀她,便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在他这里,诺言一文不值。
很久以前,欺辱他的那些姐妹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个道理。
对方比你强,应下诺,那才叫承诺,否则随时都可以撕毁。
他不是什么清贵公子,学不会君子一诺千金。
回忆起当年的某些事,贺兰亭眼中顷时晦暗一片。
睁开双眸,怀中温热的身体拉回他的理智。
贺兰亭低眸看过去,紫芙还在无意识地用脸亲昵蹭他的胸膛。
那张娇憨的小脸,比许多男子还美上许多,眸里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贺兰亭对自己的变化,没有任何察觉。
摄政王留宿宫里还是头一回,守在寝殿外的秦公公一整夜都是战战兢兢。
以前陛下和摄政王都是暗地里来,现在竟直接在寝殿都歇下了。
陛下要了摄政王的清白,也不给人一个名分。秦公公真怕摄政王一怒之下,就嫁给了求娶的宸亲王,与宸亲王一起来对付陛下。
所以等紫芙下朝进了紫荣殿批阅奏折时,秦公公再次忧心忡忡劝道:“陛下,您就听老奴一句劝,纳摄政王入后宫吧。否则摄政王被毁了清白,将来也难以再嫁一个好的妻主啊。”
“朕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