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宿晏把她藏得很好,除了近身伺候的人,几乎没几个见过她的容貌。柳之矣也只是知道那女子美貌,却不知道究竟有多么美貌。
北地不可见分花拂柳的风景,只是小院重重,精巧的山石做屏,绕了几重才到她的院子。
遥遥地就看见池子旁的亭台里,坐着白衣的少女,眉目间含着一丝哀愁。
柳之矣是金陵才子,诗词里赞颂女子美貌的见过许多,此刻那些记忆都一齐挤进脑子里,什么“皓腕凝霜雪”,什么“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连倾国倾城都不再像是野史话本里编造的故事。
……也许,并非女子狐媚,引诱得主公不务正业,而是主公强占了这姑娘才对。
她神色里那种孤冷的愁色飘飘然地溶进这萧条的院子里,引得柳之矣竟然开口第一句就成了:“姑娘可想要离开此地?”
沉夜还没有说话,柳之矣就听到饱含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滚开!谁允许你进来的?”
剑风凛冽地划过,假山石轰然炸成两半,险险地擦过柳之矣的脸侧,高冠断裂,头发都散落下来。
那种冷冽的气势,让柳之矣错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杀死。
“宿晏。”
那少女的声音,唤了一声暴怒的男人的名字。
清清淡淡的,如晨风拂露。
宿晏冷着脸收剑入鞘,说:“滚开,我做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沉夜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宿晏……”
冷着脸的将军带着一身寒气坐到亭子里,一声不吭。柳之矣就行了礼告罪,匆匆撤走了。
沉夜说:“你不该怪他们的。我听见人说,你不理公务,致使人心大乱。”
宿晏拧眉:“你听见谁嚼的舌根?”
“但是你不该这样子的。”沉夜说,“宿郎不是这样的人。”
被她凝视着,宿晏绷紧了身体,又慢慢放松下来。
他沉闷地说:“……我知道了。”
沉夜于是久违地微微笑了一下。
“我要忘掉你了,宿晏。”
她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宿晏却不可思议地提高声音:“什么意思?是……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你还需要什么样的大夫?”
他慌乱地结结巴巴地想要阻止她往下说,沉夜却不为所动。
她说:“你的妻子带着军队来找我,告诉我,你向皇帝献上了地图,说此处有富可敌国的秘宝和天下无双的绝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