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穆清选择的事业,然后想象将来要住怎样的房子,去什么地方旅行……
越是交谈,穆清就越是觉得心底发麻。肌肉不受控制的震颤,不知道是出于新奇还是畏惧。眼前的这个天真无暇的女孩儿是这样的“异常”又这样的真实。他甚至完全可以推测出来她的性格的成因,进而窥见她苍白冰冷的生命。
是的,她既不渴望金钱,也不向往荣誉。她不爱音乐,不爱华服,不爱演戏。她所能做到的一切,即使做得优秀,也不是因为热爱或者追求。
在这柔软动人的娇美的皮囊里是那么锋锐却又那么孤独脆弱的孤儿的灵魂,跟在一大帮小孩子里被推推攘攘地、随波逐流地去跟老师讨要棒棒糖。
——只要被喜欢,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穆清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视线里带上了怎样温柔而敬畏的爱意。
沉夜搬出了原来的公寓,住进了梅延年准备好的地方。三层的独栋小别墅,庭院宽广,中间直接打通,是一个玻璃墙壁的小一点的两层住宅。
卧室、健身房、浴室、泳池、图书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花坛……除了卫生间有一个帘子保证隐私,其他的地方都是对外透明的。围着外面三层一圈一圈的楼梯,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玻璃房里的人是怎样生活的。
这简直不是住所,而是一个巨大精美的鸟笼。
而早早就准备起这样一个鸟笼的梅先生噙着温文尔雅的笑:“你就住在这里,小鹤。之前你喜欢用的东西,我已经托人全部捎带过来了,练习舞蹈的练功房,置放乐器的音乐室……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许多东西,如果你有不喜欢的,随时告诉我,我会改的。”
这样近乎毫无隐私地暴露自己的生活,简直像毫无尊严的蚂蚁生活在透明的饲养箱里一样,谁会愿意?
可是鹤沉夜只是眨眨眼睛,说:“好的呀,谢谢你。”
她的声音那么软,叫梅先生没忍住拉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轻轻亲吻,浅尝辄止。
他喉结上下滚动,铅灰色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去看看你的房间吧,小公主。”
去看看你的笼子吧,我掌心的飞鸟啊。
……
沉夜对于这个新的住所的适应程度远远超出了梅延年的想象。
她那么自由地、旁若无人地生活在这个两层的玻璃房子里,而他就是她生活的忠实的观察者。所有对他们关系知情的人总是为他对她的感情蒙上欲望的色彩,这是错误的。
倒不是说梅先生对沉夜没有欲望——恰恰相反,他的欲望强烈得要爆炸——只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