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想着母后这里的故事精彩，儿子的折子自然批得快了些。”
太后呵呵一笑，“皇上这话也就只能在我这里，若是让御史听见，皇上怕是又要头痛了。”
皇上讨饶般地拱拱手，太后便笑着瞪了他一眼。
沈湄安静地含笑站在一旁，淑嫔却是满心都在盼着皇上看她一眼，可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皇上的目光。
淑嫔等得心焦，寻了个空忙插了一句。
“皇上，臣妾也觉得沈娘子的故事讲得确实不错，难怪姑母喜欢。只不过，故事略微粗俗了些，到底难登大雅之堂。”
上方笑着正开心的两母子同时一怔。
太后转头看了眼淑嫔殷切的目光，顿时心中一叹，她收回目光端起茶杯，佯装没有听到。
却不想，旁边的皇上直接开口道：“是吗？朕倒是觉得故事本身如何当为其次，最难得还是沈娘子对母后的这份孝心。凡事看得应是背后的心意，沈娘子的这份心意，朕十分赞赏。”
皇上一边着，一边抬起眼眸，对着沈湄温温一笑。
沈湄顿时感觉背后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多谢皇上赞赏，民女愧不敢当。”
旁边的淑嫔揪着手里的锦帕顿时白了脸，她嘴唇微微颤抖，半响才抿出一句话。
“皇上的是，是臣妾浅薄了。”
皇上的眼风根本没瞄过去一眼，依旧温和地笑望着沈湄。
“朕记得御书房里有几本关于自然山水，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的书，写的都很好，这回便赏给你了。往后空闲了，便时常念给母后听一听吧。”
沈湄一愣，刚要出声推辞，便听见皇上开口询问太后。
“母后，您意下如何？”
知子莫若母。
太后一望皇上的脸色便知他心中不痛快，此时更不能驳他的意思。
“皇上的主意甚好，沈湄快谢恩吧。”
满腔推辞的话就这样噎在口中，沈湄僵着脸色，起身叩谢圣恩。
此时，旁边站着的淑嫔，脸色一瞬间白得吓人。
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抠在手心
里，只有靠着这份痛她才能挺住站在这里。
结果完这番话，皇上便挥挥手让她告退了。
淑嫔抖着嘴唇，身体僵硬地行礼告退。
临到门口时，宫女掀起门帘，她脚步微顿，悄悄地回头望了一眼。
正好看见皇上面带笑意，声音温和地招手让沈湄坐下。
下一刻，门帘缓缓落下，遮住了皇上的笑，也遮住了淑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