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沈湄浅浅一笑,“天气渐凉,我做了些针线想奉给太后娘娘。”
“我也做了几件针线想要明早奉给母亲,可我的绣工不太好,心里有些担忧母亲不喜欢。”
闻言,穆震默了半刻钟。
然后才出声道“无妨,母亲看重的是你的心意。”
话音低沉仿若平常,可仔细听来,似乎带着一丝气闷。
“睡吧。”
穆震低声道,掖了掖-被角,然后翻了个身,准备睡了。
隔天清早,穆震起身准备上朝。
内室的门悄悄地被关上,穆震披着外衣,神情肃然地走进净房。
这时,崔嬷嬷脚步轻轻地进来,亲自双手呈上来崭新的里衣。
穆震黑眸轻飘飘地滑过,全然没放在心上,低声道。
“下去吧。”
沉沉的声音响起,崔嬷嬷却没有动。
感觉到穆震锐利的眸光,崔嬷嬷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侯爷,”崔嬷嬷屈膝行礼,恭敬地开口。
“这是夫人亲手为您准备的新的里衣。”
穆震一怔,“夫人,亲手做的”
崔嬷嬷点点头,“回侯爷的话,是。”
“夫人觉着自己的绣工不精,所以只敢给您做了里衣。”
回答完,崔嬷嬷行过礼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只留下穆震一个人站在那,望着桌上放着崭新的里衣,嘴角扬起,黑眸闪亮。
“夫人。”
崔嬷嬷将白玉簪插进沈湄的发髻中,仔细端详片刻,才满意地点点头。
“侯爷早晨走的时候,我已经将里衣呈上。”
崔嬷嬷缓缓地道,嘴角浮现出笑意,压低声音,“侯爷瞧着心情很好。”
在一旁服侍的紫鸢听到,忍不住附和道“夫人亲手做的,侯爷肯定很高兴,那可是夫人的心意。”
沈湄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
这件里衣的一针一线怀揣着她当时的几分紧张、几分胆怯、几分欣喜和几分盼望。
但昨天当她重新取出展开时,除了心底刚开始涌起的涩然,最后所有心绪都归于了平和。
沈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
无论是怎样的姻缘,她都不会将自己弄丢。
和太夫人打过招呼,隔了两日沈湄便递了牌子进宫。
早晨递出的牌子,不过一个时辰,寿康宫里来接人的马车就到了。
太夫人是超一品的诰命,来接人的太监自然要先来宁安堂给太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