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身,那些暗处的豺狼,怕是就要真露出森森獠牙了……
“既然这般,祖父何不传讯请老祖归族一现?想来当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说到粱崇,年轻男子眼底泛起粼粼波光。
自他修道以来,便一直听说粱崇的传闻,只是无缘面见,如今正好,若把其请回,他也能跟在祖父后面瞻仰下这座撑起梁氏天穹的巍巍玉柱。
梁田却有些犹豫,他犹记得八十余年前传回的讯息中,崇弟言明处在修行紧要关头,此后再没有讯息传回,不知眼下修行瓶颈是否已然渡过?
族内有着损失尚可挽回,可若因自己的随意传讯而坏了崇弟的道途,只怕列祖列宗的魂灯都要在九泉之下颤动。
毕竟,他们梁氏数千年来只出了这么一位有望成仙的后人……
念及此处,他心中暗定,沉声道:“且待下个百年之期再作计较吧。”
“至于你的赌战之事,能胜则胜,若胜不了也莫要强撑,直接认输便是……”
年轻男子神情悄然一滞,他却是忘了与祖父说,此次赌战……李明云特地加了句“生死不避”……
望着心绪落定的祖父,他双唇动了动,可还是没能说出这句话。
“也罢,李明云往日未尝胜绩,如今纵有外力襄助,又何足惧哉?”
他振袖施礼告退,衣袂挟着铿锵意气扫过门槛……
这时梁田也站起身来,在阁楼间踱步来去,眉关轻皱,时不时长吁短叹,显然话是那般说,他还是承受着不少压力的。
毕竟灵柱山三十六显赫世家,顶尖的十二名门自不必说,余下的也都是坐拥数位问道真君。
哪像他们梁氏?虽然仰仗粱崇出众占得一个显赫世家名额,但为此也带来太多压力。
粱崇自是一心求道,可他却要尽力维持家族局面。
其中艰难,他不愿与族人分享,更不愿与粱崇叙说。
毕竟家族与他,都拖累粱崇太多太多了……
阁内沉檀青烟袅袅,梁田眼底寒潭般的决绝之色愈发浓重。
他屈指弹出一道灵力,檐下悬垂的青铜钟倏然震颤,无形声浪如水纹般漾开。
不过半盏茶光景,三道裹挟着元婴威压的身影相继踏碎浮尘,腰间悬着的螭纹玉牌昭示着他们在梁氏族中的地位。
“且落座吧。”
梁田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召尔等来,是有要事相商。”
其中一名长胡男子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父亲终于要同李氏开战?儿早说过,退避三舍只会助长其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