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得些许物件,既是贵观旧物,自当完璧归赵。”
他把袖一挥,自随身洞天中取出数卷帛书与青玉简牍,以云气托至道人案前。
傅大年郑重接过,作势翻阅片刻,竟真如寻回失传典籍般面露喜色,将物件纳入怀中,起身作揖道:
“承蒙道友高义,傅某此回得以收回门中典籍,愿摆一席酒宴相谢,聊表寸心,万望道兄莫要推辞。”
陈沐暗自思忖,虽觉此事蹊跷,但毕竟自己手刃对方门人,若断然回绝反显刻意。
再加上对方确实客气,横竖不过一顿素酒,权当结个善缘,便颔首道:“道友诚意相邀,贫道自当应允。”
傅大年笑意盈面,侧身延臂相邀:“道友随我移步即可。”
陈沐先是仰观天际那对巡天蓝凫,待神识微动送出命令后,方随傅大年化作流光破空而去。
千里云程于二人不过转瞬,待得遁光稍敛,陈沐环顾四野,唇角不觉噙起三分笑意。
福生观遣人暗中留意回雁山动静之事,他又岂会毫无所觉?
不过是见其行事坦荡,这才佯作不知罢了。
如今傅大年特意引他至此,显然是知晓遮掩不过,此番安排倒有几分赔礼的深意。
“道友请。”
傅大年朗声长笑,抬袖遥指云端孤崖:“今宵月轮圆满,何不凌虚登临绝顶,共赏这山河映月之景?”
陈沐颔首称善,二人御风扶摇直上。
但见危崖之巅,一株古松破石擎天,苍鳞铁干盘虬似龙,翠盖亭亭若垂云华盖,灵华隐现于虬根之间,清气萦绕在翠盖之下,分明是得了千年造化的灵木。
傅大年目光灼灼望向陈沐:“道友观此境地如何?”
陈沐微微一笑道:“云台月榭皆不及此间野趣。”
傅大年抚掌而笑:“倒是这老树精平白得了场造化。”
他往崖内踱了几步,寻得一方平整岩台,袍袖轻扬间灵光如天河倒泻,倏忽铺展十丈红绡,云霞般漫卷处浮起青玉案几,苍苔石磴间自然垂落青萝碧蔓。
这时忽闻环佩清鸣,却见一泓月泉自虚空中涌出,蜿蜒成九曲绕案而流。
银波托着冰纹玉碟次第凌波,宛若游鱼衔珠般逐次落定席间。
不过三息光景,百道灵雾氤氲的珍馐已分列席上,琥珀盏中琼浆流转,既有葡萄夜光之醇,复含椰露朝霞之清,芬芳直透灵台。
傅大年广袖当风,展臂邀道:“道友请上座。”
陈沐略一拱手,摆袖行步,到那席上坐定。
傅大年待他坐好,也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