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众。
众人多素昧平生,然必有结伴抱团者,届时自己形单影只,恐在有些场合会落了下风。
故而他一路缓行,正是希冀能遇上一二合适之人,权作臂助。
不想还真让他遇着一位。
观这位素袍道人神华内敛,气韵深沉,当非等闲之辈,若能先行熟络,结伴同行,总归有益无害……
陈沐素来独往惯了,面对生人邀约,下意识便要婉拒,可他念头方动,却又想到福仪论道终究免不了与人周旋。
他心念微转,轻轻颔首道:“如此也好。”
许榕闻言,面上顿显喜色,立时招呼身后两名门人上前见礼:“陈道友,此乃贫道座下不成器的弟子,一个唤作孙符,一个名为吴阳,道友若有何不便料理的俗务琐事,尽管差遣他二人便是……”
他见陈沐周身并无门人随侍,只道这位道友亦是位清冷独行的散修,故出此言,倒是一片热心。
其实也怪不得许榕这般揣度。
以他们这等修为境界,放在何处都算得上一方老祖级的人物,即便身处真仙道统,亦是中坚砥柱,麾下门徒弟子多半繁盛。
是以此番出行,纵非前呼后拥、声势煊赫,多少也会带些亲近弟子随行听用。
偏生陈沐是个例外,他因入门时日尚短,尚未有门人依附,自身亦无收徒传道之意,自然也就没有侍奉左右的弟子。
这般形单影只落在旁人眼中,十有八九会以为他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家散修……
陈沐对此只淡淡一笑,并不解释分毫,从容道了声谢。
许榕摆手示意不必客气,目光随即投向下方那座气象不凡的府城,语带感慨:“福生观不愧是散仙遗脉,执掌如此规模的府城,每年不知能网罗多少修道良才……”
言罢,他收起杂绪,抬手指向城中弥漫蒸腾的雾霭。
“城中禁阵已开,若贸然飞遁直入,必受其阻,需得凭过关玉牒,方可通行无碍。”
他那名唤孙符的弟子似是历练尚浅,不明其中规矩,好奇地撑开神识略作探查,接口道:“师傅,这禁制瞧着颇为粗浅,弟子自觉都能轻易越过,何必多此一举?”
许榕闻言,摇头失笑,并未因弟子失言着恼,只缓声开解道:
“如今论道之期将近,两观辖境之内必定盘查严密,此间禁制虽阻不得我等,然福生观是主,我等为客,既是前来赴约,也不必恃强直入。陈道兄,你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转向陈沐,征询其意。
陈沐颔首一笑,他主动停下脚步,正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