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道:“二位道友莫怪,非是钟某刻意失礼,实因此间在座诸位,或功行深厚,或名动一方,却不知二位道友……有何卓异之处,堪与诸贤同列?”
若说前半句尚可勉强算作致歉,下半句却已是图穷匕见,锋芒毕露。
其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这主仆二人既无声名显赫,亦不见功行高深,何德何能高踞此席?
众人心思各异,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仆二人,暗自揣度:若换作自己,此刻怕是早已愤然离席。却不知这二人为何仍能安坐如山,面上甚至不见丝毫愠色?
殊不知,二人非但不恼,心底反倒泛起一丝窃喜。
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方才还思量如何在陶观主面前显露手段,正愁无从着手,便来了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好人”……
待察觉到刘林投来的、那莫名灼热的目光,赤袍道人心头也不由得一突:“莫非……哪里不妥?”
只见刘林长身而起,从容整了整头顶高冠,高声道:“钟道友问得好,我主仆二人,微末散修,确实声名不显,更无甚惊天动地的功行。然,既蒙傅道友抬爱,受邀至此上殿,又蒙陶观主赐宴,岂能无所表示,徒占席位?”
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种富家公子特有的慵懒贵气。
他转向陶峰变,目光又扫过席间众人,谦然道:“不过说来惭愧,我主仆二人漂泊半生,于大道无甚精深领悟,唯对这‘点化’之道,稍有涉猎,勉强算是一技之长。”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带着一丝玩味:“今日便献丑,效仿古人‘点石成金’之戏,为陶观主及诸位道友添个彩头,博君一笑,也请钟真君指点一二。”
此言一出,下方顿时一片骚动。
“点石成金”绝非寻常戏法,乃是货真价实的造化神通之一!
当然,此间所言的“点石成金”之术,绝非浮于表面的幻术,而是真切赋予顽石“金性”本源,如同点化生灵,夺天地造化之功……
若仅是幻化成金,莫说真君,便是寻常筑基修士乃至凝气小修皆可为之。
而刘林既敢在如此多同道面前施为,想来其中必有玄机,绝非幻术那般简单……
此言一出,不仅下方众人兴致盎然,就连陶峰变也神色微动,沉声问道:“道友此言……当真?”
刘林自矜一笑,道:“陶观主明鉴,在下岂是癫狂之辈?焉敢在此等场合妄言?”
下方席间的许榕满脸狐疑,他从未听闻刘林二人通晓此等奇术,心中暗忖:“莫非这百多年不见,他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法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