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
袁氏兄弟的身影默立风中,面色皆是阴沉如水,久久无言。
尤其是袁天权,焦躁地在冰冷的山石上来回踱步,夜风撕扯着他的衣袍,口中泄出的,尽是对福生观无能的切齿怨怼。
陈沐斩杀宋琴之时,他本还忧虑福生观或能借此扳回一城,撑过此劫。
若真如此,他们兄弟二人一番算计,岂非竹篮打水,白忙一场?
岂料,局势崩坏竟如此之速,仅仅因为钟叱焱一战败北,便至少折损了福生观三成声势,如今更已深陷死局,且是看不到半分生机的绝死之局。
如此明朗的优势之下,两仪观……哪还需他们兄弟画蛇添足?
“大哥,这下可真的是无望了,两仪观现在如此优势,就算我们二人现身相助,岐州之修也只会认为是我等不请自来……”
袁天枢默然不语,他也未想到时局一朝崩坏至此,只不过相较于焦躁的袁天权,他心绪尚算沉凝。
毕竟那斩杀了宋琴的陈沐尚未离去,明日战况如何,还尚未可知。
然而,袁天权有一句话却切中了要害:仅以眼前局势论,两仪观……确实半分也没有邀请他们出手相助的由头。
他缓缓抬手,一枚与严容牧手中相似的玉符出现在掌心。
幽冷的灵光映照着他沉静的双眸,同样陷入了深沉的权衡:
“若不然……索性再改弦更张,相帮福生观?”
对他们兄弟而言,什么信义盟约,皆是虚妄。
唯有审时度势,依定时局风向而变,才是他们能在这凶险道途上走到今日的不二法门……
……
一夜光景,倏忽而过。
第三日,天光破晓。
两仪观方向,又遣出一名弟子,飞临福生法坛近前。
那弟子悬停半空,躬身行礼:
“陶观主在上,罗观主遣弟子前来相询,福生观……可愿服输?只要陶观主与严、傅两位长老束手就缚,我两仪观必当信守承诺,绝不追究余下诸位同道!”
傅大年见两仪观到了此时,竟还不忘施展攻心离间之策,心中怒火腾地燃起,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一哼蕴含真君威压,虽未刻意针对,却也让那传话弟子如遭重锤,身躯剧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险些从半空栽落。
陶峰变眉头微蹙,沉声道:“师弟,此子不过一传话小辈,无谓为难,徒惹人看轻。”
他转向那惊魂未定的弟子,声音沉稳且决绝:“回去告诉罗封,仲福祖师所传道统,断无拱手相让之理,要取陶峰变性命容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