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朋友’是用来干啥的?”
“干……干啥的?”张小乙被整得有点不会了。
“朋友,当然是用来帮忙打架的。”赵孝骞哈哈笑了几声,捏了捏张小乙淤青的脸:“谁敢打你的脸,就是打我的屁股,此仇必报!”
说完赵孝骞拍了拍手起身:“行吧,先从这个胡未开刀,今日倒要见识一下我大宋的河道官儿是什么德行。”
转头见张小乙包得像只粽子,赵孝骞忍不住道:“下次遇到事,先抱头鼠窜,逃跑的姿势再难看也无妨,别硬充什么英雄好汉,只要留得命在,任何屈辱仇恨都能报回去。”
“若是命都没了,就算拿仇人的头颅祭奠你,也没啥意义了。”
张小乙闷闷地道:“没充英雄好汉,昨晚我抱头了,但来不及鼠窜。”
“……优秀!”
看着赵孝骞潇洒的身影出了门,张小乙的眼眶又泛红了。
以前的赵孝骞,是他的贵人,是世子,是郡侯,总之,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尽管赵孝骞表现得很随和,也从不拿他当下属,可张小乙从不敢拿他当朋友,张小乙觉得自己不配。
可是今日他出了事,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赵孝骞仍费尽辛苦找到了他,此刻又出门帮他去报仇。
“朋友”这个词儿,在张小乙的心里越来越具象了。
张小乙有很多朋友,但出身富贵又不端架子,真正能与他平等相待的朋友,好像只有赵孝骞。
究竟是怎样的王侯家族,能教养出如此优秀的子弟?
身上的伤仍在隐隐作痛,但好像又没那么痛了。
张小乙躺在床榻上,仰望着头顶的房梁,似哭又似笑。
勾栏院里说书的先生尝尝挂在嘴边的一句词儿,好像叫“士为知己者死”。
“这条命,不给你都不行了呢……”张小乙嘿嘿傻笑两声。
…………
河道官儿,顾名思义,专门管治河的官员。
这类官员隶属于工部,但基本游离于中枢之外,不参与朝政国事,只管要钱,征丁,修堤,顺便贪污。
河患是历朝历代的大问题,鲜少能彻底解决的,无非是哪里决堤补哪里,千百年来皆如是。
大宋管河道的是都水监。
都水监早在唐朝便有,这是一个专门管治河的官署,隶属于工部之下,而都水使的人选,其实大多是由各地转运副使兼任。
赵孝骞出了门,表情和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定。
既然决定要结仇了,就不必搞什么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