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不错了!”
有人则是叹道:“这批卷子实在遭罪,坐一天,腰酸腿疼的,我眼睛都要瞎了,看什么都不清楚——明年要是先生再问,我决计不肯答应再来!”
旁人就笑他道:“你也就硬气给我们看,明年先生一开口,你早颠颠地凑过去头一个报名了!”
“胡说!哪有此事!”
见得此人嘴硬,有同窗便戳穿他道:“去年头一轮没叫你,你背地里还找大家伙诉苦,说明明自己学问做得不差,怎么就把你给忘了——你真给忘啦?”
众人一时哄堂大笑。
旁人不过是苦中作乐,此人却是臊红了脸,忙道:“瞎说!我不是看你们都来,独我一个不来,没面子嘛!”
又忙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这饭菜实在没法吃,要不咱们一道去找先生提一提,最好能找那宋小娘子买些饭菜送来——前次那猪脚饭就很好,实在不行,那芋头扣肉也好啊!我惦记许久了!”
“咱们一起去提?”有人便问道。
既是正经议事,大家就认真起来。
有人道:“我们说肯定不中用,不如找两个人起头,其余人一并起哄,说不定能有点用?”
“找谁?”
“韩砺不在,不然他要是愿意出头,肯定管用——叫那孔复扬如何?他昨儿不也嚷嚷饭难吃吗?”有人提议道。
“孔复扬也不在。”
“啊?”提议的人惊了,立时好奇起来,“这阅卷之事,还能中途请假的吗?”
此人刚一发问,就觉脚掌被人踩了一脚,茫然去看,却见一桌子人好几个对自己使眼色。
他一愣,跟着众人眼色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人独占一桌而坐,面前摆着些没怎么动过的吃食。
——此人沉着一张脸,一竹筒饮子喝了半天,竟是那蔡秀。
蔡秀一向注重仪表,今日虽是只在屋中阅卷,旁人不过布衫裹巾,独他一个锦袍戴冠,腰间佩玉,足下还着靴,手中又持扇,很有世家公子风范。
见得是蔡秀,方才那人虽满腹狐疑,却不敢多问,只拿眼神去问同桌人。
旁人尽皆示意他噤声,各自忙着低头嚼吃馒头饼子。
一时室内安静异常,只有吃喝声音跟叹气声音。
好容易吃得起七七八八,众人又拖了半晌,眼见再拖下去,卷子都要改不完了,方才不情不愿地收拾桌子。
旁人正干活,那蔡秀却是留了一桌吃了一半的馒头炊饼同糟卤菜,拿帕子擦一擦嘴巴,当先起身,走了出去。
候着他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