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代给手下,自己则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忙又出门而去。
这一头郑官人忙于找厨子,另一头,孔复扬拿食盒装好了饭菜,刚准备给韩砺带回去,就被后头一人拍了拍肩,叫道:“贤弟!”
他听那声音耳熟,回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失声叫道:“蔡秀?”
蔡秀笑着道:“不想在此处得见。”
说着,那蔡秀指了指后头一桌,道:“我也正借调京都府衙,难得同窗共聚于此,你我日后当要互相关照才是。”
孔复扬仍在惊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蔡秀便又问道:“你们来这两日,都在忙些什么?我听说左右军巡处有个大案,那案子眼下进度如何了?怎么不见了正言?他不在么?”
一连发了好几个问。
事涉案情,孔复扬本就不会外漏,更何况他这两天跟着辛奉审了几轮犯人,正是警惕时候,眼下越看蔡秀,越觉得对方有鬼,便只拿话敷衍过去,反问了几句,方才借口事忙,匆匆走了。
他回得军巡院公署,好容易等到韩砺回来,一面给他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一边卖着关子道:“正言,你猜我刚刚在膳房遇到谁了?”
话刚说完,也不用韩砺猜,他就急忙把答案说了出来,道:“那蔡秀竟然也借调来了!我问了人,说是法曹那边开的调函——你说他来做什么?”
又冷笑道:“跟屁虫似的,法曹多的是宗卷,还真以为有什么好处捡?我只等着看,有他哭的时候!”
韩砺听了几句,却没有多理会,先也不着急吃饭,只问道:“你手头东西整理得如何了?”
孔复扬忙道:“已是七七八八了!只剩了点尾巴。”
“做成什么样,先拿给我看看。”
孔复扬不敢怠慢,忙把几张纸取了过来。
上元节的案子审问到现在,进度已经过半,大部分苦主都没能找回来,早被暗暗偷送出城,发卖往各州。
那嫌犯主谋姓吕,原是个外地商人,租了倾脚行当家的廖猛的一处宅子来住,又花钱买通了廖当家手下几个小头目,推说城中戒严,自己急着交货,让众人帮着运送出城。
此人眼下并不在京中,侥幸逃过。
左右军巡院把他手下并一众倾脚头捉来审问,又对照供状,给那吕茂绘了小像,做了描述,又通报各州,四处张榜通缉。
主犯待缉,更麻烦的却是苦主下落。
因那些倾脚头也好,落网的吕茂手下也罢,都并不知道苦主后续被卖往何方,巡检们查到后头,只大略找出来几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