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
他如此执着,其中自有缘故。
原来午间吃饭时候,因那陈夫子年纪虽不是最高,牙齿却是最差,偏又不肯在老友们面前承认,只好把宋妙手艺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盼着能得几口软和东西吃。
尤学录领了差事出来,本以为小事一桩,谁知眼见就要办砸了,忙在此处拼命游说。
他见宋妙神色松动,又道:“那还有几个书童在,一并可以给你打下手的,实在不行,少做两个菜也不打紧……”
客人这样好说话,宋妙自然不再推脱。
两边谈妥了价钱,那车夫便过来帮着把炉子、案板、刀具、柴禾等等一齐搬到马车上。
宋妙又将常用调料取了些带上,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宋妙则慢慢在想菜色。
一时三人赶车去得菜肉坊子,她先买了嫩母鸡一只,拿个竹篓子关着,又去买鱼。
都说劝君莫食三月鲫,但此时渔户早已开始圈塘圈河,放苗自养,也没那许多讲究了。
宋妙转了一圈,有一间档口的鲫鱼比旁的鱼猖狂太多,连尾巴甩水都甩得响些,便买了十余条。
那鲫鱼有大有小,大的抵得上成人巴掌,小的也有三指宽。
她都挑的雄鲫鱼。
买好鲫鱼,正好这时节新鲜菠菜也出来了,便买了两大把菠菜,另又买了些配菜、配肉,还特地买了一竹筒生牛乳。
那马车本来就不算大,里头原还摆了不少日常用具,眼下又塞了炉子、炒锅、蒸锅等等一应炊具厨具,已经满满当当,此时又要放食材,那尤学录只好在里头收拾来,收拾去,想要挪出地方。
宋妙见状,少不得过去帮手,却是在角落里捡出来一包树根。
她看那那根须细长,根茎饱满,表皮棕黄色,偶尔还有些红斑,只觉眼熟,凑近一闻,果然是一股极浓的椰香,忍不住道:“好漂亮的五指毛桃。”
边上尤学录闻言,回头一看,却是道:“宋小娘子也认识这个?因我家先生脾虚,当要益气固表,补脾祛湿,有个学生就进了个方子,叫他平日里多喝些五指毛桃茯苓水。”
他说着指了指那一纸包,道:“这也是那学生送来的,闻着一股子椰子肉香味,就是不知怎的,煮出来的水里头混着黄泥味,先生喝了两回,就再不愿入口——说是跟喝泥浆一样味道。”
宋妙道:“这个得仔细洗干净了,用烧滚的水捂一捂再煮,就没那么重的泥味了……”
尤学录直摇头:“先生嘴刁得很,多半再不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