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韩砺没看到,走到他面前时候,还特地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方才退了出去。
郑伯潜一走,闵老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叹一口气,道:“正言,你前次说得很对,我下午收到德彰来信,上游连日暴雨,堤坝不稳,多半决堤也就是这几日的事,说不得此时相关奏报已是在进京路上。”
“遇渴挖井,自然来不及,上游水泄,他那位置只有受着的份,只事后总要收拾残局。”
“正言,这一河沿途水文大小事,无人比得过傅老,你承他衣钵,自然也胸中自有成竹,要是能得你出手,想必能多许多把握——我前次提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要是愿意搭手,越是提前准备,做事时候,越不至于手忙脚乱,还望你多多帮着上心才好。”
闵老话音才落,后头邓老就插了话,道:“老闵,你仗着自己身份说这样话,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正言还在府衙借调,你想请他帮忙,旁人肯答应吗?”
“答不答应的,我只好舍下这张面子,去找一找伯潜——绝不叫正言为难。”
自听得上游生了水患,其实意料之中,韩砺先前既已承诺,也得过先生生前交代,不管自己力大力小,最后又能不能有作用,早打算相帮。
但他此时见得闵老如此做派,虽不至于不喜,却也并不想听之任之。
“在下早已应过,闵先生若是来问先期准备,某也有一问。”
“自古就有一句俗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既不是巧妇,此事单我一人,更不可能做得成,也帮不得什么忙。”
闵老才要反驳,韩砺已经又道:“德彰兄到任数月,用起当地官、吏来,尚不能如臂使指,等我初到,自然无人可用——闵老多年为官,在庐山书院更是桃李遍地,想来召集一二十名老练故旧帮忙,并不为难吧?”
闵老顿时安静下来,在心中算了又算,尴尬道:“仓促之间,一二十人着实有些为难,况且未必都在京中……”
“不好找故旧,熟人门客、弟子,只要是干过活的熟手,都能当用——总好过到时候无人在手,无米下锅吧?”
韩砺一句话,说得闵老老脸一红,道:“很是,其实德彰那里早有我先前用惯的几个幕僚,到时候我跟着过去……”
“闵老还是留在京中,要是遇得事情,还能帮着斡旋一番。”韩砺道。
一旁那冯老也忙跟着应和。
等此事说定,只等闵老先生凑齐了人手,把名单送来,韩砺又道:“除却先生手头凑的人,我也想请借几名用得上的臂膀,韩某身为晚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