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问当日情况,又问是在哪里被踢的。
韩砺便又问那院子有多大,是怎样一个臭味。
听得小莲在此处慢慢回答,宋妙蓦地想到昨日说要做刷子时候她提的那厨房马尾,便把此事又跟韩砺说了。
韩砺越发郑重,复又把程二娘也请了来,仔细去问当日她被辞工情况。
母女两个见他问得这样认真,有些忐忑,等逐一答完,那程二娘便问道:“是犯了什么事吗?”
韩砺道:“暂只是先问一问,还不好说。”
又问宋妙当日怎么跟那孙里正、巡兵说的。
得知她只是提了几句,并未提及程二娘和小莲,他才松了口气似的,道:“这做法很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此事你们都先守着口风,不要外露,保自己安全为上。”
酸枣巷中,几个人在说这獐粑、鹿脯,京都府衙中,那左院军巡使张铮,一样也在说这獐粑、鹿脯。
他手下巡检带着人抓了许多小商小贩,却是一直找不到源头。
若是平常案子,慢慢明察暗访,最多也就耗些时间,并不担心。
但随着事件发酵,死者数目破了二十,病者更是不计其数,甚至不少官员家眷、乃至于官员自己都中了招,于是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上头一天找他追问七八次,次次给不出个正经回话,便是张铮这样上过阵、打过仗的,都有些扛不住压力了。
他找上了知府郑伯潜和右院判官秦解。
“如今形势,下官建议彻底搜查,便似前次元宵走失案一般,查得不彻,便等于没有查——拟请借调巡兵、护城兵……”
他报了一堆名头,最后又道:“另还要请秦判官支援一番,借我三十人手,最好匀来十二三个巡检。”
秦解立刻变了脸色,道:“张巡使,右院还有两个大案,实在借不出这许多人来!”
“前日不是说,已是告一段落了?”
“实在许多手尾未曾了结,南边又来了几个消息,京畿也回了信,张巡使一口气要这许多人,下官不是不肯,实在不能,三个五个的也就罢了……”
张铮抬起眼皮,竟是没有跟他讨价还价,而是干脆地道:“也罢,既如此,也不用三个五个,你把那韩砺借我几日——前次你们搜查,他不是也居中协助么?正巧我这里还缺个把搭手的。”
秦解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