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述桐才想起还有这一号企鹅……不对,这一号人物。实在是对方存在感太低。
名叫路青怜的少女一边撕下学生奶的吸管,一边面无表情地投来目光:
“你放学后有空吗,我有几句话想找你说。”
果然,我就知道……
张述桐捏了捏鼻梁。
那张草纸会引发的连锁反应,他考虑过宋南山的,考虑过周围同学的,考虑过死党们,甚至考虑到顾秋绵,却唯独忘了考虑到她。
只见少女低着头,冷酷地找准位置,将吸管插好,补充道:
“你最好来,是很重要的话。”
话说这人真够恐怖的,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喝。
不过这姑娘好对付,就像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一样,话少的人也最喜欢话少的人:
张述桐露出恰到好处的迷惑目光:
“没空。”
“什么事?”少女皱了皱眉头,居然还挺有压迫感。
“钓鱼。”
“钓完了呢?”
“……”
张述桐叹了口气,“如果是那本五三的事,对你造成了困扰,我……”
“哦,就是我收上去的。”路青怜喝了口奶,细细的眉毛舒展开,“所以你今天都没空?”
张述桐点点头。
“我知道了。”
说完她淡淡地转过身去,对话截然而至,好像刚才说的“很重要的事”完全没有喝奶重要。
这就完了?
张述桐眨了眨眼。
他突然理解了宋南山不久前的心情。
谜语人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姑娘,你这性格在八年后可是很危险。
这段没头没脑的对话在心里挂念了一会。
他现在走在盖着雪的校园里,地面湿滑,让人不由放慢脚步;
周围还是老样子,红色的夕阳将整个世界烘成暖色,乒乓球桌上一片洁白,隔着围栏可以看到远处的湖面,湖面也是暖色的,泛着银色的波纹,他看了一会儿,才感到刺眼;
于是闭上眼睛,从声音判读,周围是或跑或走的学生,几个雪球嗖地飞过,还有个小子摔在地上……
当年的自己也许和他们一样,是个只顾着到处撒野的小孩。
想吃、想睡、想玩,有时也想停下来,看着头顶漫无目的飘过的云彩。
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后来那个样子呢?
其实已经无从追溯了。
但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弥补掉当年的遗憾。
张述桐便卡在了弥补遗憾的第一步——他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