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盘算开厂办报招揽新派人才等事,力图撇开太后和朝廷的干扰,发展个人势力。
光绪十五年春,观看状元游街回宫之后,载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竟把那些孩子气的举动收了大半——不再跟太后顶嘴、不再阴阳怪气地嘲讽皇后和瑾嫔;政务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也都是先忍下来,慢慢想办法解决,不像以前那样动辄跟大臣们大吼大叫。
五月,光绪以自己大婚成人、必须加倍荣养母亲为由,又一次给太后上徽号,在原来的徽号后面加了“崇熙”二字,称“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慈禧投桃报李,六月末,她以自己六十五岁生日在即、需要祈福纳祥为由,恩封六宫。原同治晋贵妃、瑜贵妃晋封皇贵妃,光绪瑾嫔、珍嫔晋封为妃。
载湉“大喜过望”,隔日便下旨,日后各省巡抚、总督进京,必须先至颐和园请安,再入宫觐见。又赐皇后之父禁宫坐轿、入殿不拜等多项殊荣。
同治留下来的妃子反正都是守寡,皇贵妃和答应又有什么分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道所谓大封六宫的旨意,真正封的就是他他拉姐妹二人。
太后终于承认皇后是扶不起的阿斗,与其期待她生下嫡子,还不如默认珍妃专宠的事实,日后好抱养他他拉氏的孩子。
虽然“欺负巴雅尔”、“跟翁先生斗智斗勇”、“向爱妃撒娇”等行为暂时还未停止,但总的来说,刚刚接触权利的光绪还是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急速地在吸取各种治国理政的经验。
虽然眼神仍旧稚嫩,但他坐在养心殿正大光明匾额下咬着笔头写折子的身影,已经足以让人联想起爱新觉罗家那些英名(或者恶名)远播的先祖。
听他们提起家人,张謇终于忍不住把老脸一红。他立在台阶上,看了一眼翰林院黑底金漆的匾额,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他也想走得大气一点,潇洒一点,最好能长吟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然后大笑三声打马而去,只留下一身正气清风。
然而现实是,他已在科场上浮沉半生,年近半百,一事无成。好不容易考了个状元,还因为言辞不慎、顶撞上峰被罚奉去职。纵然有座师翁同龢相护,给他保全了进士身份,处理成“革职待用”,但是心灰意冷的张謇还是放弃了选官,打算去投奔在京城开书馆的老友文廷式,以后教书也罢,经商也罢,总之此生再不过问官场之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出钱和你最好的朋友开公司这件事,也是存在风险的。
比如现在,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