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和白青两个人站在殿外角落里听了半天,先是皇帝和太后吵,然后两党大臣互相攻讦,闹了半天终于有人说出了这句一锤定音的话。
小梳子和白青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激动得拉着手原地做兔子跳。小梳子推了白青一把:“快,姑娘快进去,把那消息说出去!”
“再等等吧。”
殿内,慈禧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嗜血狂乱,焚心入魔。
二十年了,已经足足有二十年没人敢跟她提妾妃这两个字了,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把翁同龢切片了炸酥了做成人肉包子一口口生吃了。
荣禄等人还犹自狡辩,说着什么“如今东太后仙去,自然以西太后为尊”之类的话,局势十分焦灼。
载湉平静地取了头上熏冠,缓缓放在桌上:“额娘,你我政见不合,你想要把权利收回去,朕成全你。如今洋兵压境,只要你现在就提出一个办法,让中国不失寸土、不赔分银、丝毫不损国家主权。这个皇位,朕让给你坐又如何?!”
他说着骤然起身,居高临下逼视众臣:“众位爱卿也是一样,谁有办法,只管当众说出来,朕悬位以待!你们说呀!”
后党众人皆是呼吸一滞。清朝这艘破船到处漏水,连李鸿章也只能做个裱糊匠,他们要有办法,早就做了直隶总督了,还能苟到今天?
不管好坏,皇帝至少拿了个抗敌救国的办法出来,他们听皇帝的虽然福祸难料,但至少有个主心骨,不用纠结。
可太后呢?一会要打,一会要和,对敌犹犹豫豫畏畏缩缩,打起儿子媳妇来倒是很顺手。
众臣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这时外间帘子一掀,只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笑盈盈地进来,当着一众王公大臣的面,朗声参拜道:“奴婢景仁宫白氏,特来给皇上贺喜。恭喜皇上,恭喜太后,珍妃娘娘刚给皇上添了个小阿哥。”
这个消息就好比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呼,结束了。不论帝党还是后党的人,心里竟然不约而同地想道。
新主日长,旧主日短。即便是慈禧熬死了光绪,难道她还能熬得过光绪的儿子?
以文廷式等人为首,然后是文人御史、闲散宗室、没有站队的六部大臣、各地督抚,最后连后党之人也顶不住这种压力,都在载湉面前跪下来,齐声贺道:“吾皇万岁万岁。”
一时间,这句迟到了五年的敬语响彻云霄大地,历史的篇章翻过了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终于把这一段写完啦啊啊啊啊。摄入了三杯奶茶,一包虾条四包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