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行了个礼。千言万语,都抵不住他的一个眼神。她方才便已经将他的欣喜瞧在了眼底,知道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实在没有做好贵妃的本分,心里忍不住歉疚起来。
“这是什么傻话,你我之间,何须对不住这三个字?”胤禛忙将她扶了起来,心疼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可……可臣妾心里却还是想说一句对不住啊。以后臣妾再也不会如此了,皇上且放心吧。臣妾再也舍不得让皇上忧心了。”她忍不住又酸了鼻子,她何德何能啊,竟然从一个小格格走到了今天的地位,若不是得了他的爱护,她哪里能体会到这世间最美妙的情爱。
她突然看到龙案上摊了一张纸,纸上写了几句诗词,像是一纸书信。
“春日游,桃花吹满头。陌上谁人笑靥,足妖柔……”原谅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纸上写的这几句很是显眼,她一瞟就瞟到了。
这是一首词,被他改了几个字。妍华记得这是一首艳词,原词应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原词本是一个女子瞧到如意郎君后的大胆情丝,被胤禛这么一改,却立马换了一种意味。她仿佛看到那个女子站在桃树下,对着他笑语嫣然,顾盼生姿,风情万种……心里酸酸涩涩的有些难受,谁说他长情来着?定是又瞧上了后宫里头的哪个小美人儿了,在和那小美人儿谈情说爱吧。
也不怪他,他是皇上,本就有许多人伺候,哪里能一直守着她这个半老徐娘呢?雍正九年的时候,本该再度选秀女了,可他给推到了第二年,结果雍正十年的时候,他又往后推了一年。
妍华想到这事儿,便觉着他也不放心思在那些漂亮年轻的秀女身上,心里又甜蜜起来。
胤禛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眨眼之际,他便牵起嘴角笑了:“婵婵的小札写得越来越少了,我闲着无事,便想也写一封给你瞧瞧。”
“禛郎,写给我的?”妍华诧异极了,这个人,怎得总是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况且,他何曾闲着无事过,这借口也忒牵强了。他定是想哄她高兴,才会偷了闲地写这些酸腐字句吧。
“我,能看看吗?”妍华瞪大了眼睛,小声央求道。
胤禛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微晕,清咳了一声看向别处道:“自是可以,只不过还未写完,婵婵若是现下就想看,那便看吧。”
妍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里有点儿红,胤禛忙抬手将之捉住,尴尬地将那只手从脸上支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