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我等切不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特别是不能大动干戈!幽州各郡的豪强,谁家没有亲朋故友的关系可以通到平乡侯?陈参军一封书信,被他们察觉,势必走了首恶,丢了粮食,又乱了上谷,那如何是好?”
“那就不急着去请平乡侯!我们这些人足够对付了。”陈非只想了一眨眼的工夫,就伸手虚挥一下:
“你我设计,把两郡宗贼都杀了,学刘景升、郅苍鹰故事!”
“谁,刘景升,郅苍鹰?”老兵出身的皮初一脸茫然,半个典故都不懂。
陈非没奈何,就又卖弄起腹中墨水来,说刘景升是汉末荆州牧刘表,当时荆州宗贼豪强势力甚大,刘表单骑入州,设下鸿门宴,一夜杀死豪强五十五人,遂有一番基业。
郅苍鹰则是汉初酷吏郅都,不畏豪强,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他都侧目而视,故得了个外号叫“苍鹰”。当时济南有豪强瞷氏,宗族三百户,势力强大,郡太守都不能压制,结果郅苍鹰一到就把瞷氏族灭,济南由是大治!
陈非挺直而立,侃侃而谈,幻想着他也成了刘表、郅都,只需一席话语,管教豪强们乖乖上钩中计,他再轻摇麈尾,王霸之气一出,那些不可一世的豪强就乖乖跪倒在地,两股战栗不敢言,乖乖地将朝廷的粮食双手奉还。
“我再一一斥责,定他们盗取国粮,不交赋税,私占田产,鱼肉乡里的罪过,最后统统处斩,悬首于城门上,震慑乱臣贼子!方显我颍川陈仲异朝廷栋梁本色!”
陈参军慷慨激昂一段后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皮初则听得满头大汗。参军的第二个计划比第一个计划还不靠谱,他俩人生地不熟,陈参军一来就锋芒毕露,弄得皮初四处被掣肘,只得另辟蹊径,不料刚查出些眉目,连主犯都没揪出来,陈参军就要搞什么“鸿门宴”,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的豪强都逼到绝路上?
走漏了风声,豪强们狗急跳墙,让他俩下榻的地方失个火,遭个贼,到时候平乡侯就算替他俩报仇,人死都死了,又有什么用?
看着皮初满脸的不信任与迟疑,陈非心想他是务实之人,与皮初同事关系不错,并不因皮初是个寒门将种子弟就瞧不起他,此时便决定劝导指点皮初:
“皮牙门,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如今这上谷、广宁二郡已然是乱了,都敢抢夺朝廷赈灾的皇粮,我等还能与之讲仁义么?”
颇感无奈的皮初只得苦口婆心地反劝陈非不要莽撞,为了照顾世家子的自尊心,老兵皮初还勤学好问地请教了刘表杀五十五宗贼的故事,然后准确地把握刘表与荆州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