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次;说如果我再不闭嘴,就把我的头发全揪下来。我没有闭嘴,他便踢了我一脚。我失去平衡,脸朝下摔在了地上。杰姆粗鲁地把我拉起来,不过看上去却好像很心疼。唉,没什么可说的。
那天傍晚,我们没去接阿蒂克斯。我们躲在厨房里磨磨蹭蹭,直到被卡波妮撵出来。卡波妮似乎已经通过某种巫毒术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她根本不是能安慰我们的人,不过倒是给了杰姆一块热乎乎的黄油圆饼。他把它掰开来,给了我一半。这东西吃起来感觉像棉花。
我们去了客厅。我捡起一本橄榄球杂志,找到一张迪克西·豪厄尔&&球星照,把它拿给杰姆说:“这张看起来像你。”那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恭维话,可是对他一点也不起作用。他缩在窗前的摇椅里,皱着眉头,紧张地等待着。日光渐渐暗淡了。
过了大约两个地质年代之后,我们听见了阿蒂克斯的鞋底摩擦前门台阶的声音。纱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接着是一阵停顿——阿蒂克斯到了门厅的衣帽架那儿——“杰姆!”我们听见他在喊,声音像冬天的风。
阿蒂克斯打开了客厅的顶灯,发现我们都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他一手拿着我的体操棒,那脏兮兮的黄流苏耷拉在地毯上。他伸出另一只手,里面是一把饱满的山茶花骨朵。
“杰姆,”他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是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杰姆小声说:“她说你替黑鬼和无赖打官司。”
“你这样做,就是因为她说了那些话?”
杰姆的嘴唇动了动,可他的“是的”几乎听不见。
“儿子,我知道,因为我帮黑人打官司你受了同龄人的气,你也曾经对我说过,但这样对待一个生病的老太太,却是不可原谅的。你非得去和杜博斯太太谈一谈不可。”阿蒂克斯说,“谈完就直接回家。”
杰姆没有动。
“去啊,我说过了。”
我跟着杰姆出了客厅。“你回来。”阿蒂克斯对我说。我退了回来。
阿蒂克斯拿起一份《莫比尔纪事》,在杰姆刚空出来的摇椅上坐下了。我真不理解,他唯一的儿子正承受着被一把南部联军的老枪射杀的风险,而他竟可以冷血般地坐在这里看报纸。当然,杰姆和我作对时,我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说到底,他也是我唯一的哥哥。阿蒂克斯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或者意识到了也不在乎。
我为此而痛恨他,可是人惹祸后就容易疲劳:不久我便躲进他怀-里,让他抱着我。
“你太大了,摇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