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的礼拜服装。她给我的裙子上了那么多浆,我坐下来时它奓得像个小帐-篷。她让我穿上了蓬蓬裙,在腰里给我紧紧地扎了一条粉红丝带。她用一块冷油饼擦我的黑漆皮鞋,直擦到能照见她的脸才罢休。
“好像我们要去参加狂欢节似的。”杰姆说,“卡波妮,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让人家说我没照顾好我的孩子们。”她喃喃地说,“杰姆先生,你绝对不能用那条领带配西装。它是绿的。”
“绿的怎么了?”
“西装是蓝的。你看不出来吗?”
“嘿嘿,”我叫起来,“杰姆是色盲。”
他气得脸通红,可是卡波妮说:“你俩都别闹了。今天我们去首买教堂,你们要面带微笑。”
首买非裔循道宗教堂坐落在镇外南边的一个黑人区,位于老锯木厂车道的对面。它是个油漆剥落的旧木架建筑,是梅科姆唯一一座有尖塔和吊钟的教堂。之所以被叫作“首买”,是因为它是获得自由的奴隶们用挣来的第一笔钱买下的。黑人们星期天在这里礼拜上帝,白人们其他时间在这里赌博。
教堂的院子地面是硬陶土的,旁边的墓地也一样。如果有人在旱季死了,他的尸体就只能先用冰块埋着,等到雨水把地面弄软之后再下葬。墓地里有几个坟头上安着破碎的墓碑;新坟用彩色玻璃和碎可乐瓶圈了出来。有些坟用避雷针守卫着,表示死者死得不安宁;在几个婴儿坟头上放着些烧剩的蜡烛头。这是个温馨的墓地。
进入教堂院子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洁净的黑人身上散发出的温暖苦甜的气息——“爱之心”发乳混合着阿魏、鼻烟、“霍伊特”古龙香水、布朗骡子牌嚼烟、薄荷以及丁香搽粉的味道。
当他们看见我和杰姆跟着卡波妮来到时,男人们后退一步摘下了帽子;女-人们把手臂交叉放在腰上,是平时表示恭敬的一种姿势。人群分开来,为我们让出了一条通往教堂大门的通道。卡波妮走在杰姆和我中间,不时回应着她那些衣着艳丽的邻居的问候。
“卡波妮小姐,你搞什么鬼?”有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
卡波妮伸手按住我俩的肩膀,我们停下来转过身:在我们身后的通道上,站着一个高高的黑女-人。她单腿斜立,左肘支在后腰上,用翘起的掌心指着我们。她长着子弹形的脑袋、奇怪的杏子眼、笔直的鼻子和一张印第安弓形嘴巴。她差不多有七英尺那么高。
我感觉到卡波妮的手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肩膀。“卢拉,你想干什么?”她问,用的是一种我从没听她用过的腔调。她的口气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