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全,没人能在我身周监听。”韩厉道,“越是大大方方地做事,就越安全,哪怕做坏事也要大大方方的。”
纪心言放心了,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大人你一路带着我,到底是真想查我背后的事,还是举个幌子方便自己办事?”
韩厉笑了,说:“一举两得不好吗?”
纪心言撇撇嘴,闷头喝汤。
外面传来入夜的第一声锣响,伴着一声不甚明显的闷雷。
好像又要变天了,剑州的天总是这样。
纪心言看向窗外,喃喃道:“也不知那两个孩子逃掉没有。”
“多事。”提起这个,韩厉还是来气,“放了他们不过多活一时三刻,凭那两个小鬼,被人卖了都是好的。”
“又不是我一个人放掉的。”纪心言不服,“我多事,那大人你也多事。”
韩厉一噎,发现她说得没错。
“再说了,”纪心言一本正经道,“你不要小看孩子的生命力,我小小年纪就独自上京城找人。大人你也是啊,炎武营训练那么难,还不是好好的。”
“谁跟你说过炎武营的事?”
“谁来着?”纪心言想了想,“柳南星。”
韩厉神色缓和,道:“过去炎武营确实很辛苦,不少孩子熬不过第一年,病的病死的死。后来有人参了陆骁一本,说他罔顾生命,人为制造死亡。在这之后,炎武营的训练就改了,如今已经很轻松了。”
他笑笑,嘲道:“此事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当时先皇痛斥上书之人,将奏折摔了回去。但后来,以血腥手段训练孩童,罔顾生命伦常,也是陆骁罪状之一。”
“所以大人愿意与安王府和解,是不希望再出现下一个渔池案。”
韩厉瞧了她片刻,扬手敲桌子。
“好好吃你的饭,以后到淮安城好好过你的日子,这些事和你半点干系都没有,少操闲心。”
“这不是聊天吗。”纪心言嘟哝着,“跟别人我又不说。”
韩厉看向窗外,神情淡淡,自言自语道:“明知道河水很危险,就别在它边上走。”
气氛一时沉了下去。
纪心言抿唇,闹不清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但他显然已经身在河中,是别人口中的“天下第一走狗”。
“其实我觉得……”她呐呐开口。
韩厉看过来。
纪心言硬着头皮说:“我觉得大人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