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可以重用的,只是现在年纪尚轻有些嚣张,还需多磨炼心性,所以你问他意见时,问问便好,可别被他唬住了。”
纪心言笑了下:“这么夸张,比你还嚣张?”
韩厉道:“我的嚣张是分情况的,需要时才嚣张。这个人不一样,你给他根烧火棍,他就敢耍成金箍棒。”
纪心言靠到他身上,说:“我知道你不是沈恒,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但打仗到底不一样,局势千变万化,不是什么都能提前预料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也是,在朝中并不比战场轻松多少。”韩厉抱着她,“我把于初留下,炎武司只听你一人调令,朝臣并非全部可信,该用就用,该狠就狠。”
纪心言叹气,轻声道:“天子讨而不伐,一定要亲征吗。”
韩厉笑道:“我知道你怕我出事。其实说是亲征,皇上一般见不到敌人,就远远地看着。就算我想去冲锋陷阵,考虑到现在皇室子嗣不够用,那些将军大臣也会死命拦着的。”
“大军从这里到云州就得一个月,再打再回,顺利了也得半年吧。”
韩厉道:“春节后出发,秋天之前回来。”
纪心言靠在他身上,眼圈发酸。
她强自忍耐,调侃道:“当初还说我想离开要先和你商量,你这一走大半年,也没见先经我同意。”
韩厉笑道:“我和你保证,就这一次。这次把西戎打服了,让他们以后不敢随意来犯。”
春节后,寒芒未去,顶着清晨白霜,大军离开京城。
纪心言担负起一个皇后的责任,带着五岁的沈阔开始垂帘听政。
朝中大小事按步就班进行着,六部各司其职,并没有什么需要她过多干预的事。
大军行进的动向每日都有人汇报。
就这样时间到了夏天。
这一年的雨水较往年要多,看着院中淅沥不停的雨,纪心言忧心忡忡。京城已是如此,南方更不必说。
战事吃紧,军饷开支庞大,若此时闹了水患……
她的担心不是凭白来的,其实每年都有各种大小灾患,雨水少怕旱灾,雨水多怕水灾,灾后要防瘟疫,好不容易年景好能多收几成,又要担心蝗虫。
纪心言别扭地想自己干嘛要受这份罪。
一入七月,各地上报的奏疏中果然出现了水患。
起初几个灾情不算严重,按着惯例一一拨银给地方赈灾。
但到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