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她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没想到还记得那个圆滚滚的他。
呵~
迟怿拔起一株杂草,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却听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
他再次抬起眼帘,就见原本蹲在地上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侧对着他,微微歪着脑袋,专注地拉着琴。
院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的暖橙色灯光从落地窗里透出来,斜斜地打在她的后背上,为她周身笼上一层朦胧的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柔软。
而她的脚边,一只金毛静静地趴在草地上,脑袋放在前爪上,眼睛半眯着,似是听得入了迷。
悦耳的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激昂,在夜色里如流水般,肆意地流淌。
迟怿就这样单膝蹲在花圃边上,隔着一道篱笆墙默默地听着,戴着园艺手套的右手抓着一把草,却忘了拔起来。
而他并没有发现,正对着他家院子的另一幢别墅里,阁楼上的白色窗帘悄无声息地动了动。
一曲结束,岑果放下琴,原本趴在地上的米修顿时站了起来。
岑果弯下腰,笑着问它:“好听吗?”
米修:“汪汪!”
“要不要再来一首?”
“汪汪!”
“嗯.......那就再来一首!”
迟怿:“.......”
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和猫猫狗狗都能对上话,真是.......
傻得可爱。
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用力拔起手里的草,轻轻抖落根上的泥土,而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唇角一直翘着。
第二天清晨,岑果照例是被娇闯声叫醒的。
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下楼,楼下还拉着窗帘,光线昏暗,一片寂静。
看来爸爸还没有起床。
她走进厨房打算做早餐,可冰箱里头空空如也,连个鸡蛋都没有.......
——那就只能出去买点吃的了。
岑果进了客厅,从书包里拿了张便签纸,打算给岑景卓留张字条,刚写了“爸爸”两个字,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她探头看去,就见岑景卓光着脚飞快地跑下楼,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底下一条深色的长裤,同样也皱得不成样子。
“爸爸?”
听到岑果的喊声,岑景卓才注意到她,脚上的步子蓦地一顿,就这样一脚上一脚下地踩在楼梯中间,惊讶地问道:“果果?你已经起床了?”
“嗯。”岑果点了点头。